“黄纸黑字的催命文书一道紧似一道!限期破案!你我这顶乌纱帽,还有项上这颗人头,都拴在这案子上了!”
“济州府那边眼瞅着日子就到了,再不破案,这口黑锅,就得你我兄弟来顶!”他喘了口粗气,眼神变得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旦…一旦咱们抓不着那‘真’的凶身,没法子填上这窟窿…”
他顿了顿,目光阴鸷地越过大官人的肩头,声音冷得能掉下冰碴子,“那就只能…把这现成的‘替罪羊子’…填进去顶缸了!横竖是个死,好歹有人垫背,你我兄弟,也好脱身!”
夏提刑那油光光的脸上挤出一丝狠笑:“到时候,把他家宅院翻个底儿朝天!管他那银子是祖传的还是哪来的,咱们只消寻见白花花的物事,拿锉刀一锉,把那碍眼的印记磨它个干净!嘿,这不就成了‘生辰纲’了么?”
“天大的干系也就卸了!至于后头的事儿”夏提刑喉咙里滚出几声干涩的冷笑,话里的寒气砭人肌骨,“要怪.就只能怪他花子虚命里该着这一劫,八字太硬,克死了自己!嘿嘿.”
他绿豆眼斜乜着大官人,慢悠悠补上一句,带着股看透世情的凉薄:“不过嘛这普天之下,命比黄连苦、运比纸还薄的多了去了!冤死的鬼,乱葬岗上也不差他花子虚这一具臭皮囊!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大官人沉默几瞬,只得抱了抱拳笑道:“那就.依老哥所言,暂且等等,这几日莫要给他上‘手段’。倘若济州府那边真个结不了案,我又寻不着那正主儿”
“那时再任凭夏老哥处置!我绝无二话!”
夏提刑这才把那副阎王面孔收了回去,复又堆起满脸油笑,伸出他那肥厚油亮的手掌,重重拍在大官人肩上:“这就对了嘛!老弟啊老弟!你我现在是什么人?是官!”
“他们那些个,算个什么东西?犯不着为了这等腌臜货色,把自家前程性命都搭进去!不值当!”
大官人笑道:“夏大人金玉良言,句句点醒梦中人。”
“哈哈哈,好说,好说!”夏提刑志得意满,哈哈大笑着,又用力拍了拍大官人的肩膀,这才心满意足,腆着肚子,晃悠悠转身踱回签押房去了。
大官人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这花子虚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不是不想救他,眼下这火燎眉毛的关口,也只能让这糊涂兄弟在牢里多“享”几日清福了。
横竖有他面子在,这夏提刑暂时也不敢真往死里折腾。
眼下最要紧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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