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爷”!
那徐掌柜和傅账房,带着绸缎庄、生药铺的一干伙计们,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腰杆挺得笔直如标枪,脸上堆满了与有荣焉、仿佛自家祖坟冒了青烟的笑容,恨不能敲锣打鼓宣告天下:瞧!这就是我们东家!
大官人端坐马上,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那无数道目光——有惊惧如见虎狼的,有艳羡得眼珠发红的,有谄媚得恨不能跪舔靴底的,更有那复杂难言、敬畏中藏着往日积怨的。
不断有民众“扑通”跪倒在尘埃里说着能把死人夸活的奉承话;
也有那自命清高的,躲在人后撇嘴冷笑,眼里满是鄙夷,却又不敢真个出声。
此刻,那的锣鼓声、鞭炮声、喧嚣声、并着奉承声,都成了为西门大官人登台掌权的华彩乐章!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哒哒作响,踏碎了一地的红屑,也踏碎了清河县旧日的秩序。
那清河县提刑衙门不远处的县衙门前。
早已是另一番光景。
知县李达天,领着县丞、主簿、典史并三班六房一应佐贰杂职,乌压压一片,按品级袍服,早早鹄立在石狮子旁迎候。
那李县尊,七品鹌鹑补子的青袍穿在身上,此刻竟显得有些灰扑扑的。
他脸上堆着十二分的笑,眼角皱纹都挤成了菊花瓣儿,可那眼底深处,却藏不住的震惊。
父母官县尊如此,更别说其他官吏。
待西门庆那雪练似的高头大马行至近前,李知县慌忙抢上几步,深深一揖到地,口中唱喏:“卑职清河县知县李达天,率阖县僚属,恭迎西门大人履新!实乃我清河百姓之福,朝廷得人之庆!可喜!可贺!”
身后一众官员,无论大小,如同得了号令,齐刷刷躬身作揖,山呼海啸般附和:“恭迎大人!”“贺喜西门大人高升!”
一时间,西门大人的称呼此起彼伏,盖过了方才街市的喧嚣。
西门庆端坐马上,受了这全礼,这才慢悠悠翻身下马,动双手虚扶李知县:“李县尊,列位同僚,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又笑着说道:“本官不过侥幸,蒙圣恩抬举,忝居此位。日都是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本该同舟共济才是!”
李知县忙不迭道:“西门大人言重了!卑职等能时常在西门大人门下效力,聆听教诲,实乃三生有幸!定当竭尽驽钝,唯西门大人马首是瞻!”
后头又是一片附和之声,什么“大人英明”、“大人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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