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祖坟冒青烟了!快!快伺候老太太、太太们梳妆更衣!一丝儿也错不得!”
“琥珀!珍珠!死哪里去了?把老太太那套按品级的大妆头面捧出来!”
“赖升家的!前头预备车轿,要最好的!马要喂饱了料,车要熏得香喷喷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今儿谁要是出了岔子,仔细你们的皮!”
她指东打西,呼喝下人,行动间裙裾带风,头上的金凤钗乱颤,那股子当家奶奶的威风煞气,比平日更盛了十分!
那宁荣街上,早有小厮像被火烧了屁股般飞跑去各府报喜。
各色华贵的轿子、马车,把宁荣街堵得水泄不通,马嘶人喊,乱成一团。
管家赖大、林之孝等在门口迎客,嗓子都喊哑了。
那些贺客们,脸上堆着十二分的谄笑,嘴里说着二十四分的奉承话,恨不得把贾府的门槛都踏平了。
整个贾府,里里外外,都沉浸在这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极盛繁华之中,那喧嚣的喜气,几乎要把房顶都掀翻了去!
人人脸上都泛着红光,仿佛这泼天的富贵,能千秋万代,永世不绝一般。
王熙凤在内院指挥若定,将一应贺客迎来送往、礼单登记、席面安排等事调度得井井有条,忙得脚不沾地,面上却始终洋溢着兴奋的红光。
好容易觑了个空当儿,她脚步匆匆,直往宁府天香楼奔去。
推开那暖阁的门扇,果然见秦可卿独自倚在窗边大炕上。炉火虽烧得旺,烘得屋里暖融融的,她却裹着一件貂褂子,身子微微蜷着,像只畏寒的雀儿。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此刻却没什么血色,眉尖儿蹙着,笼着一层淡淡的、与这满府喧腾喜气格格不入的轻愁,更衬得她骨子里透出几分病西施的可怜见儿。
尤其那对夸张的神物,此刻随着她出神的叹息微微起伏,仿佛压着的心事也格外沉重了些。
凤姐一阵风似地卷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我的好可儿!”
话音未落,一只戴着金镶玉戒指的温软手掌便不由分说地攥住了秦可卿微凉的手腕。
凤姐走起路来大磨盘般款款摆动,带着一股子当家奶奶的泼辣与肉欲的丰腴。
她脸上堆着笑,声音脆亮:“天大的喜事砸在头上,你怎么倒一个人躲在这里清静?快别闷着了!外头锣鼓喧天,热闹得恨不能把房顶掀了,你也该出去受用受用,沾沾这泼天的福气!”
秦可卿低声道:“婶子来了。这自然是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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