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小翠去找胡小妍,如实禀告了六爷和七爷见面的情形。
彼时寒风正盛,雪势逐渐变得稠密,她在胡同口跳下洋车,几乎立刻便觉察出了周围的变化。
那些原本在附近巡逻的官差,如今早已收队;胡同里也没了昼夜放哨的水香招子;甚至就连门外保镖的人数,也都回归了平常,总共十人,分两班轮流值夜,只是再也见不到袁新法的身影。
种种迹象表明,江家已经彻底恢复了常态。
老虎终有打盹儿的时候。
江家日防夜防,已经紧绷了一个多月,而今外患平定,人非铁打,弟兄们总该好好休息了。
迈过大门,宅院里静悄悄的,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仔细想想,原来少的是许多年味儿。
以往,每当小年过后,院子里都要挂上大红灯笼,彻夜不熄,一直挂到正月结束才肯撤下。
但这次不同,江家刚刚办完丧事,按照习俗老令儿,家里不能贴春联,不能放鞭炮,也不能走访亲友,等到除夕夜时,还需给许如清留一副碗筷,恪守三年,方为尽孝。
其他要求倒还好说,唯独“不能走访亲友”这一项,江连横实在无法遵守。
毕竟,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人出面围拢、上下打点,至多只能是谢绝在家中待客,可那名利场中,却容不得片刻抽身,莫说三年,就算是三天的功夫,江连横也耽搁不起。
如此一来,偌大的庭院里,今年却显得格外冷清。
小翠走进大宅,只觉得屋内药香扑鼻,竟也没有任何热闹的气氛。
原来,孩子们在家待得太久,都嚷嚷着闷得慌,东风和南风就带着大家出去透透气,顺便补些年货,这时候还没回来,想必是在外头下馆子了。
不过,家里倒也并非无人留守。
李正西和谷雨正在客厅里逗孩子玩儿。
那小家伙还不满周岁,坐在沙发上,时不时便东倒西歪,无论抓到什么,都往自己嘴里送。
海新年则在厨房里为干娘煎药,其实也不算是药,都是些名贵的补品罢了。
小翠在客厅里给西风请安,说明来意,又夸了几句孩子长得漂亮,随后便快步去了二楼。
走进卧房,三言两语,就把方才的见闻如实说了一遍。
胡小妍听罢,下意识问道:“你确定来的那人是七爷?”
小翠不敢把话说死,连忙回道:“夫人,我也没见过七爷呀!反正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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