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想,既是圣意,便罢了。”谢听风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一方手帕,留着也无妨。”
沈雪看着那方手帕。
“白玉花……”
她喃喃道,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谢听风见她神色有异,以为是自己提及往事惹她伤心,忙道:“你若不喜欢,我这就……”
“不是的。”沈雪打断他,声音有些发颤,“我只是……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谢听风静静看着她,等她继续。
沈雪闭上眼,那段被她刻意尘封的记忆汹涌而来。
宫宴那晚,她因不喜喧闹,偷偷溜到御花园。
在花园最偏僻的角落,她看见一个人正提着水壶,小心翼翼地浇灌一株白玉兰。
月光下,那人的侧脸清俊温润,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这花娇贵,夜里浇灌最好,不易伤根。”他察觉到她的存在,转过头来,微微一笑,“你是……镇国将军府的沈姑娘?”
她点头,有些诧异:“你认得我?”
“宫宴上见过一面。”他放下水壶,指了指白玉兰,“你也喜欢此花?”
“我娘生前最爱。”她轻声道。
“巧了,我母妃也是。”他笑意温和,“她说白玉兰像极了这宫里难得的一片冰心。”
那晚,他们在白玉兰旁聊了许久。
他说他叫李屿,是当朝太子。
他说宫墙虽高,却困不住爱花之心。
他说他常来此照料这株花,因为这是母妃生前亲手所植。
后来,他们常常‘偶遇’,他会偷偷塞给她新的的诗集,她会绣了白玉兰的香囊赠他。
再后来,他说想娶她为妻,说只有她才懂他心中的那株‘白玉兰’。
她信了。
直到上一世那日牢狱中,她听见他与幕僚的谈话——
“殿下放心,沈雪对您情根深种,镇国府的兵权,已是您的囊中之物。”
“那白玉兰的戏不错,她果然信了。”
“女人嘛,最吃这一套,一点温柔,一点共同的‘秘密’,就以为遇见了知己。”
那一刻,她才知道,那晚的‘偶遇’是精心设计,那株白玉兰根本不是他母妃所植,甚至连他‘爱花’都是伪装。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拉拢镇国府,将镇国府绑上东宫的战车。
而她,竟真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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