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雅,寻常的宴上少不得焚香点茶,又或是插花挂画。她出身乡野,对这些东西所知甚少,需得尽快学起来才行。
她不求四雅俱都精通,但好歹要能知晓一二,否则日后宴饮间谈论起来,她若是半点不懂,必会惹人笑话。
旁人不单会看低了她,也会看低了陆谌。
折柔知晓自己出身低微,但她并不因此觉得自己微贱,凡事只需用心习学,她亦不会比官家娘子差到哪里去。
用过朝食,折柔和小婵一起整理箱笼。
她从洮州带来的东西并不算多,最要紧的是医书和手札,还有炮制好的药材,早都已经归置妥当,剩下的大多是些杂物,其中有几样土仪,她打算过两日拿去送给小姑陆琬。
陆琬原是陆谌的堂妹,因着父亲早逝母亲再嫁,自小便寄居在陆谌家中养大。
四年前陆家出事,她不免也受了些牵连,但好在原本定亲的昌平伯府守信重义,并未悔婚,仍旧迎了她做世子夫人。
后来折柔与陆谌成婚,消息送回上京,陆家的亲眷中只有陆琬给她回了礼,是一本颇为难寻的医书拓本,大抵是怕在路上颠簸磨损,特地用牛皮油纸仔仔细细地包裹了好几层,陆琬还在信中亲热地唤她阿嫂,祝她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折柔至今还记得,收到回信时自己有多欢喜,临睡前又忍不住把信笺放到床头,时不时瞧上一眼,以至于被陆谌捏着鼻子笑她傻。
怎么能不欢喜?他的妹妹唤她阿嫂呢。
再过几日便是陆琬家中小女郎的满月礼,折柔早已备好了厚礼,想着和这几样土仪一道送去,都是她的一份心意。
“娘子,您瞧这个匣子放哪里合适?”小婵从旁边的箱笼里抱起个雕花木盒,向她询问。
折柔一见那木盒便笑了,伸手接过来,柔声道:“给我罢。”
这匣子里装的都是陆谌从前送她的一些旧物,有书信,有打马象棋,还有一对褪了色的磨喝乐。
成亲后的第一个上元节,她和陆谌去逛灯会,遇见胡商在卖磨喝乐。
小时候在叔父的医馆里,她曾见婶娘给堂姐买过一只,描金彩绘,憨胖可爱,堂姐给它搭配着换各色衣裳,折柔只能远远地偷瞧着,心里是极羡慕的。
可胡商的一对磨喝乐要卖上四五十贯钱,那时陆谌一个月的饷银也不过才十贯,她悄悄捏了捏荷包,转头强装不喜欢。
陆谌看出她眼馋,于是自己挖来新土,捏了两个粗糙笨拙的胖泥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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