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庭月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案上的凉茶饮了大半口,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拣着能说的部分委婉地跟张砚归捋清楚。
她原以为张砚归会跟着松一口气,谁知对方听完,脸上半点喜色都没有,反倒眉眼沉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燕庭月实在有些不解,蹙着眉开口:“粮草的事解决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军师,你这是怎么了?”
张砚归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沉得厉害:“所以说,她自愿捐献这么多钱财充作前线物资,不求名不求利,什么都不图?”
见燕庭月点头,他又扯着嘴角,语气听不出情绪:“这当真是个胸怀大义的好姑娘啊。”
燕庭月没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十分认同地重重点头,眉眼间满是赞叹:“顾姐姐确实如此,她就是这样一个心有家国的好姑娘。”
燕庭月想了想,又笑着补充了几句,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赞赏:“从我认识顾姐姐的那天起,她就是这样的人,又厉害又温柔,心肠还好得没话说,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了。”
她说这话时,眼底亮得像是盛着漫天星光,一字一句都带着十足的真诚,绝不是随口敷衍的恭维。
张砚归听着,放在膝头的手悄然攥紧,指节都泛了白。
他在心里忍不住冷笑出声——若真是这般心怀大义,为何老将军在世时,从未见她捐过一分一毫?平日里也不见她对军营有过半分助力,偏偏要在燕庭月遇上粮草难题的关头及时出现,送上这笔恰到好处的钱财。
再瞧燕庭月这副模样,简直像是被那个女人勾走了三魂七魄,一口一个“顾姐姐”叫得亲热。
一个姓顾,一个姓燕,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是她哪门子的姐姐?
张砚归冷着脸,目光沉沉地在燕庭月脸上睃了半晌,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剜出些什么来,半晌才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温度:“防人之心不可无,平白无故送上这么多粮草钱财,将军就这般信得过?不知二位,到底是什么关系?”
燕庭月脸上的笑意倏地一僵,顿时卡了壳。
她和顾姐姐的关系,牵扯着她女扮男装的秘密,哪里是能对张砚归说的?
可让她凭空编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话,一时半会儿竟也想不出来,只能支支吾吾地含糊道:“反正……顾姐姐是我绝对信得过的人,我愿拿项上人头做担保!”
这话一出,张砚归的脸色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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