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个冒牌货占着少主之位,那些忠于燕氏的将士们,怕是巴不得有人能戳破这骗局,届时,他想要一株雪心草,又算得上什么难事?
张砚归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
他原以为,要从燕家这等将门手里,取走传家的奇药,定要耗费许多心力,却没料到,竟得来全不费工夫。校场的日头正烈,晒得黄沙都发烫。
傍晚,燕庭月刚练完长枪,虎口裂开的口子渗着血珠,黏在枪杆上,涩得她手腕发颤。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三营的统领王虎带着几个亲兵,晃悠悠地踱了过来。王虎是燕将军旧部,仗着资历老,素来瞧不上这个“文弱”的少主,今日更是摆明了要找茬。
“小将军这枪法,倒是舞得好看。”王虎粗声粗气地笑,眼角的皱纹里满是轻蔑,“就是不知道,真上了战场,能不能捅进蛮子的皮肉里?”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亲兵便跟着哄笑起来,粗鄙的议论声浪似的涌过来:“怕是连枪都握不稳吧?”“燕将军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燕庭月攥紧了枪杆,指节泛白。
她知道王虎是故意挑衅,假以时日,她一定会狠狠还回去,可她如今的力气,确实敌不过这个在战场上厮杀了十几年的糙汉。
本不欲理会,一道清润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王虎兄弟这话,怕是有失偏颇。”
张砚归摇着折扇,缓步从树荫下走了出来,月白长衫纤尘不染,与这满场的粗粝格格不入。
他走到燕庭月身侧,目光扫过王虎一行人,笑意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力道:“方才我瞧着,小将军的枪法路数,分明是燕家枪法的精髓,讲究的是巧劲,而非蛮力。”
王虎愣了愣,显然没料到这个文弱军师会出头。他梗着脖子道:“军师懂什么?打仗靠的就是力气!”
“我自然不懂。”
张砚归折扇轻摇,指了指校场边立着的石锁,“那不如这样,咱们打个赌。小将军若能以巧劲搬动那柄八十斤的石锁,王统领便认罚,给小将军赔个不是;若是搬不动,便算小将军学艺不精,如何?”
这话正中王虎下怀。
他早就瞧过那石锁,通体青黑,实打实的八十斤,这“燕小将军”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搬得动?王虎当即拍着胸脯应下:“好!赌了!”
燕庭月心头一紧,指尖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八十斤的石锁,她连提都未必提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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