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马尔罕的王宫,直接被范统改成了作战大厅。
他跟朱高炽并肩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天竺次大陆已被代表燕军的黑色小旗染红大半。而从西域通往大明北平的漫长丝路,却被几枚“朵颜三卫”的棋子,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咽喉要道。
“你爹那边,棋盘已经摆好了,就等棋子落位。”范统一手捏着根羊腿骨剔牙,一手往嘴里丢了颗马奶葡萄,嘴里含糊不清地嘚啵嘚,“你,就是那张王炸。什么时候扔,怎么扔,就看你怎么走了。”
“范叔,我明白。”朱高炽早就没了半点当初的青涩,那双曾经温润的眸子,如今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只剩下与年龄不符的冷静。
范统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身肥肉跟着乱颤。
“王爷和饕餮卫,现在被应天府无数双眼睛盯着,放个屁都得有人记下来是什么味儿的。”范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所以,你这支王炸新军!给我化整为零,像水一样,渗回北平城外。”
他伸出肥硕的手,重重拍在朱高炽的肩上。
“你带回去的,不是三千人,是三千颗能随时点燃整个北境的火种!记住,藏好了,藏得越深,烧起来的时候火才越旺。别让人,提前看到这把火!”
朱高炽重重点头,没一句废话。
他转身的背影,宽阔而沉稳,像一座移动的山。
三日后。
一支由数百峰骆驼和上千辆大车组成的庞大商队,挂着“范氏商行”的旗帜,从撒马尔罕出发,汇入了西行的滚滚商旅之中。
队伍里,三千名曾在天竺战场上被称为“德里恶鬼”的黑甲骑士,踪影全无。
有的,只是满脸风霜、眼神麻木的脚夫;是衣衫褴褛、蜷缩在车板上的流民;是点头哈腰、精明市侩的商行伙计;还有一些腰间佩着弯刀,眼神凶悍,充当护卫的草原佣兵。
一个曾在德里城下,一锤砸碎一个贵族脑袋的黑甲精锐,此刻穿着破烂的坎肩,赶着一头瘦驴,嘴里用熟练的西域方言骂骂咧咧。
他身上的黑甲,被拆成上百个零件,用油布包好,藏在装满胡椒的香料箱夹层里。他的破甲重锤,被伪装成压车的铁器,混在成吨的粮草和布匹中。
一支足以颠覆战局的百战雄师,就这么“化整为零”,像一滴水融入大河,彻底消失在漫长的丝绸古道里。
两个月后,大宁。
喜峰口外的哨卡,寒风像后娘的巴掌,抽在脸上又冷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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