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近午时分。
鄂州宣政使司瑞康府,与广安府相邻。天恩七星会四海会馆总馆便在府城之中。
主责鄂州的税监李默李公公于昨晚入驻会馆,其人瘦而高,蜂眼豺目,五十年纪。今早起来,李公公于院中逗喂那只最为他所喜爱的金丝雀。李公公义子蒋养浩领头的狗群狐党立在一旁,按地位高低,逐一向李公公上报征税完成进度,以及各府民情的变化。
说话间,一名卫士引着张百户入院。
张百户愤恨不满,将广安知府夏正行对李公公言词不敬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
听了会,李公公没听到一件正事,不禁皱眉,语转阴冷,“凌氏双雄的事,夏正行怎么说的?”
“回公公,他说官府已在通缉捉拿,悬以重金。又说若公公能为百姓除害,他必当上奏朝廷,为公公请功。”张百户比划手脚,气怒不休。
“是个有能耐的老官。他那心里就没想拿人,巴不得咱家和凌氏双雄拼个同归于尽。百花观的事呢?”李公公阴冷有添。
张百户面现愤慨,“属下质问他来着,他说他原本想带着人回府衙审问,可金城县数万百姓围山,怒吼叫杀。府县官员皆怕民怒生变引得朝廷问罪,坚执斩立决以保官位,他一人阻挡不得,只能依从众官之意。百花观的财货,他说他已写了公文,将清单送往了宣政使司处,如何处置,他等着上宪公文。分明一派推辞之言。”
李公公不怒反笑,“好老官,好手段,滴水不漏。咱家要是抓着这事不放,大吃肥肉的宣政使头一个要和咱家开战。百花观的事到此为止,暗仓的事,他又怎么说的?”
“他说在查清粮米来源之前,按律先为封存,就算查清了,那也是贼赃,如何处置,是知府权责分内之事,既不劳公公过问,也用不着向公公交税。公公,他也太放肆了,丝毫不将公公放在眼里,属下实在气不过,便替公公教训他了,保准他往后不敢再和公公作对。”张百户谄媚表功。
李公公瞳孔骤缩,杀气隐蕴,冷厉说道:“咱家就喜欢你这般忠心的人。怎么教训的?”
张百户赔笑道:“属下扇了他四个耳光,又踹了他一脚。”
李公公喜道:“好好好,哪只手扇的?哪只脚踹的?”
张百户举起右手,又抬了抬左腿。李公公骤然进步贴前,右掌震击在张百户心口。闷雷声响起,张百户微微跳了一跳,口鼻溢血,头发枯焦,毙命当场。狗腿子们无不畏惧,低头缩身。独蒋养浩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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