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溪引着魏守白穿过钱庄大厅侧面的锦帘门,外面并非直接是房间,而是一处小巧却极见匠心的庭院。
这庭院像一处文人雅士精心布置的退思之所。
一汪不大的池水并未结冰,池底铺着黑色的卵石,几尾红鲤缓缓游弋,漾开细微涟漪。
一座小小的白石拱桥跨过水池,通向对面三间相连的静室。
庭院地面以青白两色鹅卵石拼出简约的云气纹路,四下寂静,将外间市井的喧嚣彻底隔绝。
魏守白行走在这片静谧中,心绪却并未完全放松。
“陈掌柜……”魏守白好似闲聊般开口道,“恕魏某直言,方才在大厅所见,贵庄……似乎门庭颇为冷清啊?与西市其他店铺的喧嚣相比,倒是清静得有些出奇了。”
他这话带着试探,既是好奇这钱庄的运营模式,也是想从陈柏溪的回答中捕捉更多信息。
陈柏溪走在魏守白身侧半步之前引路,闻言脚步未停,脸上挂着从容的笑意,仿佛早有所料。
“魏大人观察入微。不过,钱庄开门营业,满打满算,到今日也才第二天。” 他语气轻松,“陛下虽已建此庄,但正式的诏书尚未明发天下,告知各郡县与所有黔首。如今知晓此地用途者,除朝中相关重臣,部分消息灵通的勋贵富商外,寻常百姓自然无从得知,更谈不上登门了。无人上门,才是常态。”
两人此时已走过石桥,来到正中那间静室门前。
陈柏溪推开虚掩的雕花木门,侧身请魏守白先行。
室内陈设清雅,以深色木质家具为主,靠墙立着书橱,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卷卷崭新的帛书与竹简,墙上挂着一幅笔力遒劲的《秦疆概略图》。
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案摆在中央,上面除了笔墨纸砚,并无多余杂物。
两个铺着软垫的蒲团分置案几两侧。
陈柏溪示意魏守白在客位蒲团落座,随后轻轻击掌两下。
一名穿着素净的侍女无声入内,奉上两盏热气腾腾的香茗后,又无声退下,并仔细地合拢了房门。
陈柏溪这才在魏守白对面坐下,亲手将一盏茶推到魏守白面前,动作不急不缓。
“魏大人方才问及钱庄生意……”他这才回到魏守白最初的问题,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道,“其实,像今日这般,贷给百越使者款项,只是钱庄诸多职能中,极为特殊、也极为微小的一项。”
魏守白端起茶盏,感受着透过细瓷传来的暖意,没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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