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妄念,或被人利用,做出危害陛下、动摇国本之事?”
“为君者,当防患于未然!此等隐患,必须根除!请陛下速杀扶苏,以绝后患!”
当他的目光再次掠过嬴政时,那股针对“隐患”本身的杀意竟然再次升腾,甚至比之前更加决绝!
这位武道宗师,似乎已将在场两位皇帝的个人情感完全剥离,只从帝国安危的绝对理性角度出发,做出了最残酷的决策。
赵凌敏锐地察觉到了尉缭身上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危险气机。
他毫不犹豫,脚步一错,身形已稳稳挡在了嬴政与尉缭之间,伸出一只手臂,沉声道:“尉相!冷静!勿要冲动!”
他清楚尉缭不仅是谋臣,更是武道宗师。
若对方真被“消除隐患”的念头支配,铁了心要在此刻动手,盖聂和灰衣老者都在殿外,父皇安危堪忧!
尉缭看着拦在面前的赵凌,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悠长而沉重,仿佛要将胸腔里翻腾的杀意与焦虑强行压下。
他看着赵凌,眼神复杂无比:“陛下!您身为天下之主,万民所系……当断则断,不可因私情而废国事啊!!此刻一念之仁,恐酿将来滔天大祸!”
“当断则断?” 赵凌眯起了眼睛,那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一片冰寒,他缓缓反问,“尉相是要朕……当一个弑父杀兄、残害至亲、被天下唾骂、被史笔钉在耻辱柱上的暴君吗?!”
“这便是你尉缭,以及天下人所期待的明君所为?!”
弑父杀兄的暴君?!
这七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尉缭耳边,又像一盆冰水,将他被极端理性灼烧的头脑浇了个透心凉。
他紧握的拳头猛地一颤,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的咯咯声戛然而止,那刺眼的青白色也缓缓褪去。
暴君……
他辅佐赵凌,当初离开咸阳选择这位年轻的皇子,不正是因为他看到了嬴政统治中那令人窒息的严酷与少恩吗?
如果他如今极力劝谏的,是将赵凌推向一条甚至比嬴政更极端、更冷酷的道路。
赵凌若是为了权位稳固而屠杀血亲,那自己这数年来的辅佐,意义何在?
自己与那些只知维护权力,不惜一切代价的酷吏佞臣,又有何区别?
呼——
嗬——
尉缭重重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杀意全部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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