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生母尚且如此,养母而已又何必为其拼命?
一时间,名为嫉妒的情绪竟迅速霸占他的神思。他不解妒火从何而起,他嫉妒江夫人对郁照的不离弃,又嫉妒郁照独为江夫人与他翻脸。
他既可笑又古怪地问:“江夫人给你的,我不能给你吗?”
“你还妄想取而代之?”郁照嗤地笑出声,讥诮他糊涂,“你这样的人,也配肖想?”
他不配。
他生来就是被排挤的那一个,活该伶仃受难。
“……”
连衡被呛得有些无言,他哑然失笑:“可如今我不是你的亲人吗?”
一直以来,他都是沉静的、运筹帷幄的,他断定郁照唯利是图,她的利益都牵系在他身上,所以才敢为所欲为。
他错了,郁照并不是那么顺从的一把刀,她仍会死守底线,与他刀兵相向。
连衡并非是要激恼她,也如他所说,原本的目的是为了帮她,让江夫人心灰意冷之下出走,这一回,算是弄巧成拙。
比愠怒更先的,是强行拾起的理智。
“姑母,这一回,是我做得不好。”他指尖还沾着唇瓣的血,凄凄惨惨地抓上郁照的手腕。
袖口刻下红梅般的印子,脏了她的袖摆。
“姑母若是还有气,便再打吧,我受得住。”
郁照不吃他以退为进的路数,冷静地撇开他,“打你就有用?”
连衡露出温和的神情,“我会为江夫人安排好后路。”
郁照掐了掐手心,捡起扔在地上的名册,去窗边坐下。
天光疏疏洒洒,照了她半身,连衡回到那边,显出几分恭谨温驯。
郁照终是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没有什么怨怼和羞愤。
“姑母,我怎会害你呢?”他手指有点凉,刻意地碰过她手背。
她终于明白,她为何会从心底就与他存在隔阂,纵然相识多年,纵然已经同流合污,仍旧不信任。
郁照怕蛇,始自少时那段惨痛。它们的鳞片各有不同,形成伪装或威慑,蛇类冰冷,蛇爬过她的哪一处都让她打颤,它们爬动时安静无声,它们在黑暗中攀附缠绕。
而连衡呢?他是人中竹叶青,美则美矣,却也剧毒。
郁照暗自与他扯远距离。
“别碰我。”
“不要气恼了。”连衡深邃的瞳眸一瞬不移盯住她。
他鲜少鲜少得到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