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渊境的海面泛着青灰色的冷光,雾气如纱,缓缓拂过翻涌的浪头。
星槎残骸的碎片漂浮在海面上,随着波浪起伏不定。
末度从水里猛地探出头剧烈地喘息着,抹了把脸上的海水——他这才发现,狐人的伪装早已在坠海爆炸中失效了大半。
灰色毛发已经有部分暴露出来,最显眼的是那只已经恢复原形的狼爪,此刻正插着几片锐利的星槎碎片。
伤口在此时正在缓慢愈合,肉芽蠕动,将碎片一点点推出,过程缓慢而清晰,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疼痛,让末度的额角沁出冷汗。
“嘶……”末度咬着牙,用另一只手粗暴地拔掉一块碎片,鲜血瞬间涌出。
“噗……咳咳!”
紧接着,一颗又一颗狼狈的狼头从海面冒了出来。
那是在星槎爆炸中幸存下来的步离人狼卒,个个带伤,浑身湿透。有的断了一截耳朵,有的脸上被碎片划开深深的口子,还有的手臂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
还有两个背上插满了细碎的星槎残片,远远看去活像两只刺猬。
他们喘着粗气,周身的海水都因为渗出的鲜血而泛着淡淡的红色。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破水声。
“哗啦——!”
呼雷庞大的身躯从海中猛然升起,他身上的情况比所有狼卒加起来还要糟糕。
由于庞大的身躯,他相当于当了大多数狼卒的盾牌,那身坚硬的皮毛上插满了大小不一的金属碎片,有些深深嵌入皮肉,有些只是浅浅挂着,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呼雷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吼,猩红的狼眼中满是暴戾与烦躁。
七百年的囚禁都没让他如此狼狈过——至少那些“剑树穿心”之刑是堂堂正正的痛苦,而非这一路莫名其妙的“意外”和最后的坠毁。
他下意识地开始寻找那个人类幼崽,那个邪门到让他七百年来第一次对自己判断产生怀疑的“人质”。
死了吧?
呼雷心里冷笑。
若非他们有长生天的赐福,生命力远超寻常种族,刚才那场坠毁,他自身也许无碍,但狼卒们必定全军覆没。
至于那个人类幼崽?肉体凡胎,估计早就在爆炸中化为碎片了。
这样也好。
虽然没能用他当人质谈判有些可惜,也没来得及“品尝”,但这小子实在太邪门,嘴也太碎,带在身边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死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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