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一次,你良心发现出面阻止,事态到不了今天这个地步。”方清昼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想依靠分食他的痛苦来享乐,就要承受他带来的病毒。”
山间响着波涛飒飒的风声,天阴阴地灰下来,太阳要落山了。
不多时,派出所的车到了。
五六人相继下来,大步流星地上前。
里面应当有郑家厚曾共事过的熟人,两边刚一照面,郑家厚便羞愧地扭过头,先是用手挡了下脸,自觉无用,又去擦自己灰扑扑的鞋面。
他的鞋底磨得有点开胶了。工作时他也是穿得这样俭朴,从未觉得自己难堪,如今却连鞋上的一抹灰,都让他觉得自己狼狈。
几人气压低沉,围着他半晌没作声,那些强烈的眼神有如芒刺在背,扎得郑家厚的腰越弯越低。直到为首一人疏离地开口,跟他确认身份。
周随容戳了戳边上一民警的手臂,将水果刀递过去。
民警一惊,问:“这是干什么?”
周随容点点下巴示意:“他打算用来自杀的。”
民警的表情活像吞了一大块黄连,满肚子苦又形容不出来,对郑家厚是彻底的心灰意冷,回去拿了个袋子把刀收了,跟周随容说:“麻烦跟我们做个简单的笔录吧。”
那边警察架起郑家厚要往车上去。老人脚步虚浮,被半拖着前行,走到一半,他喊了声“等等”,回头去看周随容,面带祈求之色,问:“能不能再让我听一声爸?”
众人都震惊地看了过去。
周随容:“??”
他不留余地地回绝:“你想挺美的啊?当然不能!”
郑家厚听众人是误会了,赶紧说:“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我跟我儿子打个电话?”
周随容气结道:“这个你问我干嘛!”非要占一下他便宜是吧?
郑家厚臊眉耷眼,两手搓着衣角,又没了声音。
众人明白了,原来是没脸跟昔日的后辈开口。
警察还是把手机给他了。
周随容送方清昼去车上等候,自己过去做笔录。
这种枯燥的工作,方总是不会赏脸的。
他瞅了眼天色,打开天气预报确认,果然发现今晚有雨。
从夏天递延过来的燥热总算是到头了,可季节骤变得太过无情,有种摧残肃杀的威势。周随容把车钥匙插上,省不了操心地说:“冷的话记得开空调,我马上回来。”
方清昼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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