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给抠破了,握住了他的手。
站在过道的落地玻璃前,许远小心翼翼地往那道浅得透明的倒影上看。
梁母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温声问:“怎么了?”
许远仰起头看她,腼腆地细声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医院。好大啊。感觉会迷路,不知道怎么看病。”
“第一次去店里剪头发。第一次让人给我洗头。”
“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饭。”
梁母笑了下。
带着他去等电梯的时候,许远用气音又说了句:“第一次有人为我流眼泪。”
“他可能以为我没听见,我听到了。进电梯的时候差点又哭出来。”梁母翻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当时的体检报告,她拿在手里,鼻头发酸,“什么样的家庭要这样对待他?我不明白。”
梁鸣听了半天,按捺不住,凑过来问:“等等,等一下!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
梁母接过儿子递来的纸巾,拍打了他一下:“我怎么跟你说?万一你介意呢?你跟你爸,本来就有那么多的矛盾跟情绪,什么原因没有,都跟吃了枪药一样,听到对方的名字就狂躁。你前脚离开,我们马上找了个新的孩子,跟他融洽地生活在一起,还告诉你他有多懂事,跟我们像一家人。我是有多愚蠢?
“我都能猜到你会说什么,‘恭喜梁教授找到理想的儿子。’、‘祝福你们阖家团圆,幸福美满。我这个外人就不打扰了。’,然后背起包就走,再也不回家。”
梁鸣无法反驳。毕竟他亲妈连他那阴阳怪气的调子都拿捏得十分到位。
梁鸣开始乱翻箱子里的东西,说:“可是我回来的时候也没见过他啊。没在家里看到什么属于他的东西。”
“老梁帮他租了间公寓,你回家他就不过来了,他也怕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梁母退到镜头外擦鼻子,“他什么都主动为我考虑,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比同龄人成熟太多,从来不让我为难,一直提前帮我做决定。”
周随容听着倾身过来,下巴抵着方清昼的肩,跟她一起看屏幕。
梁母说:“其实你还是遇到过他一次。当时我带着你去外面吃饭,他正巧端着个盒饭坐在路边吃。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表情有点慌,被他看出来了。他装作不认识我,低下了头。我点完单,决定让他进来,他先一步走了。”
梁鸣翻出张手绘的贺卡,上面内容写得一板一眼,只说感谢梁老师与孔师母。
其余还有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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