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舰队提供全程护航,免受海盗、夷船袭扰。既助商路畅通,亦显我大明水师护民之责。”
群臣闻言,心头微动。虽朝廷严禁官员经商,但他们身后皆有家族、亲族、门生故旧,谁不盼着子弟营商获利?有官军护航,商路安全,利润可期,这实乃惠而不费之政!
朱由校语气愈发激昂,“誓师之日,朕将亲率文武百官,至天津新港送行,以彰国家开拓之志,以鼓将士远征之气,亦安天下百姓之心!”
他抬手按在御案之上,目光扫过每一位臣子,话语掷地有声:
“诸位!此非仅为金银,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若殷洲果为殷商遗民所居,则我大明当承先祖之志,收海外之裔;若仅为蛮荒之地,则我朝当开万世之基,布中华之化!”
殿外寒风呼啸,殿内却似春雷初动,热血沸腾。
诸臣心潮翻涌,今日所闻所思,闻所未闻——以华夏之道,行于未化之地;以天朝之器,育彼土之民,这难道不是古圣先贤所向往的“王道无外”之极致?
朱由校望向窗外,目光仿佛已穿透宫墙,越过大洋,看到了千帆竞发、直指殷洲落日的壮丽景象:
“自今而后,大明之疆,不止长城黄河;大明之民,亦当知寰宇之广。诸卿,与朕共赴此千秋之业,可乎?”
“臣等——愿效死命!”
以王象乾、袁可立为首,众臣肃然起身,长揖及地,声音坚定,回荡在暖阁之中。
待议事结束,诸位大臣三三两两走出乾清宫,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众人步履仍显恍惚,心绪久久难平。
行至宫门廊下,毕自严忍不住低声问身旁的袁可立:“袁大人,大洋之上,风波难测,凶险万分。陛下先是经略南洋,今又欲遣舰队远航殷洲,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他虽然已被陛下说服了大半,但内心深处依然感到些许不安。
袁可立并未直接作答,只侧首看他一眼,语气平和地反问:
“毕大人,你执掌户部,统管天下钱粮。老夫冒昧一问,自陛下登基推行新政以来,我大明如今岁入,比之去年此时,情形如何啊?”
毕自严一愣,虽仍惦记着远洋之事,但提及税收,他略一沉吟,便如数家珍:
“今年截至五月初,全国各类商税、市舶税、矿课等,已解送入库约三百二十万银元,此乃因陛下废除地方私铸银锭之弊,统一推行大明银元,杜绝胥吏熔铸克扣,商税征收效率大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