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尔等会使出这等围堵衙署、断粮要挟的下作手段。至于为什么容你们演到此刻……不过是想看看,你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程碚脸上,顿了顿,“程公子,咱家最后问你一次——你与在座各位,关系真的很亲近吗?”
程碚此刻已是六神无主,下意识答道:“自……自然是亲近的……世交……通家之好……”
“哦,通家之好,世交情深。”魏忠贤点点头,语气忽然变得异常温和,“那咱家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也好与各位‘亲近’的叔伯兄弟,分享分享。”
他向前迈了一步,压低声音,却足以让前排所有人都听清:
“腊月十九,漳州程家因抗税、煽动民变、私藏甲胄、勾结海盗等十七项大罪,被锦衣卫与福建水师联合查抄。程文瑞及其三子下狱,程家田产、商铺、宅邸尽数查封。”
“所以,程家……已经没了!”
他目光扫过徐肇惠等人:“至于你们,方才自己也承认了,与这等罪孽深重、形同谋逆的乱党家族,‘关系亲近’,‘通家之好’……那么,按照《大明律》,同谋结党,该当何罪,诸位都是读过书的,想必比咱家更清楚。”
轰——!
程碚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极大,却没有任何焦距。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旋转、模糊,最终化为一片黑暗。
他身子一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程公子!”
“快扶住他!”
周围一片慌乱,有人伸手去扶,程碚却已软倒在地,不省人事。
徐肇惠、申用懋等人看着倒在地上的程碚,又看看面色淡然的魏忠贤,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们全都明白了——从魏忠贤踏入南京城的那一刻起,不,或许更早,从皇帝决定推行新政的那一刻起,这就已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魏忠贤从一开始就在等,等他们聚齐,等他们发难,等他们说出所有威胁的话,等他们得意忘形地亮出所有底牌和威胁,等他们将“抗命”、“谋乱”的言行彻底坐实。
然后,他才从容不迫地收网,大军进城,锦衣卫合围,将他们一网打尽!
远处,整齐划一、沉重无比的脚步声,混合着甲叶铿锵的撞击声,已如闷雷滚动,越来越近,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街角、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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