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伸手请朱燮元入座。
“恒岳公请。”
朱燮元没有推辞,很自然的坐在了刚刚还是刘鸿训坐的位置。刘鸿训也没有去主位就坐,在靠近朱燮元下首落座。
朱燮元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然而那笑意却未能抵达眼底,双眸深处,始终有一片沉寂的落寞。其实他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刻真正到来,他还是无法释怀。
“听说陛下天生神明,早慧异常,默承在南京可有为天子师?”
刘鸿训脸上同样保持微笑。
“传说不假,不过陛下也有童趣的。我的确教过陛下,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太后给陛下送来了亲手织的新衣,陛下说要亲自画一幅百鸟朝凤图送给太后。
那时教陛下绘画的贺逢圣不在,天工院的王铎也忙,就由我教陛下绘画。不得不说,陛下其他天赋都很好,就是这绘画嘛,一言难尽,他没啥耐心的。
一幅好好的百鸟朝凤图画成了小鸡吃米图,还美其名曰,可博母后一笑。”
朱燮元也呵呵轻笑。
“倒是母慈子孝!默承能看到老夫此去南京的结局吗?”
刘鸿训摇摇头。
“恒岳公不用太担心。杨鹤都特赦了,袁崇焕抗旨都没杀,恒岳公无论如何都有战功在身,即便早知结果,也弹压着大军没有任何异动,晚辈想不通会有什么意外。
我曾听孙阁老说过一件事,当初恒岳公总督五省,便是陛下向先帝推荐的。这难以置信,不过陛下神异也不只这一件事了。”
朱燮元微微仰头。
“我也有所耳闻,但不敢信。可这要是真的,恐怕陛下恨我十倍于袁崇焕。”
刘鸿训叹息了一声。
“本已功成,为何多此一举呢?”
朱燮元坦然面对刘鸿训。
“默承一路行来也看到了,川贵凋敝,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老夫也没有办法,有时候身不由己啊。不过,这个麻烦现在交给默承和魏定远了。”
刘鸿训对朱燮元充满了同情,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
“恒岳公也听说了王之心在成都干的事了吧?我悄悄告诉你,单单这一次,王之心光银锭,就得了接近四百万两,运到南京铸成银元,就是一千二百万。
这还只是银子,四川这地方,也是奇怪,藏金竟然也非常多。方懋昌抄了整个山东都没有王之心这次收获的黄金多。”
朱燮元脸色大变,嘴唇微张,白须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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