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低声道,缰绳一勒,马车碾过晨露未干的草叶,朝着王都的方向驶去。车轮印很快被山风抚平,仿佛从未有人经过,只有空气里残留的一丝血腥气,在告诉暗处的眼睛——真正的猎手,从不会被诱饵引偏方向。
(晨雾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在苍古帝国的城墙上,云逸站在武林盟议事厅的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棂上的雕花。案几上的飞鸽传书墨迹未干,字迹因急促而微微发颤,每一笔都像在纸上刻下警示的烙印。)
那些混进联盟的蛮荒高手,此刻或许正端着茶盏坐在邻桌,袖口下藏着淬毒的短刃;又或是披着巡逻卫的甲胄,靴底沾着只有蛮荒王庭才有的黑泥——他们混进来时,脸上堆着与众人无异的热忱,眼底却藏着狩猎者的冷光,像极了冬夜里钻进羊群的饿狼,低头啃草时,獠牙已悄悄擦过羊颈。
(云逸将信纸重新叠好,指尖捏得发白。信上那句“百年布局,只差临门一脚”像根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三年前在边境见过的蛮荒武士,他们的弯刀上刻着骷髅纹,杀人时会发出骨哨般的呼哨,而现在,那些呼哨或许就藏在联盟后厨的切菜声里,混在议事厅的谈笑声中。)
飞鸽振翅的声音从檐角传来,带着几大联盟的回信。云逸拆开第一封,蜡封上的鹰徽沾着湿气,字里行间满是质疑:“云盟主未免过虑,蛮荒高手?证据何在?”墨迹轻飘,显然写信人正摇着折扇,觉得这不过是危言耸听。
另一封来自西境联盟,笔迹潦草如惊鸿:“已查过近三月入盟者,未见异常。但若真有内鬼……”后面的字被墨团晕开,像是写着一半突然被什么打断,只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透着写信人的慌乱。
(最厚的那封来自北境,信纸边缘卷了毛边,显然被反复摩挲过。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疑点:“上月粮仓失窃,看守者是新入盟的蛮子;城东械斗,挑事者口音带蛮荒腔……”墨迹浓淡不一,想来是边想边写,越写越心惊。)
云逸将信纸拍在案上,木桌发出沉闷的响声。窗外的雾渐渐散了,露出对面酒楼的幌子,一个穿灰袍的酒保正往楼上送酒,抬头时与云逸目光相撞,慌忙低下头——那脖颈侧面,有块淡青色的胎记,正是蛮荒王庭战士的标记。
(他忽然想起昨夜截获的密信,魔月使者在信里写:“苍古如熟透的果子,百年浇灌,就等咱们摘了。”字迹嚣张,纸页上还沾着半滴暗红的血,不知是谁的。)
“大人,南境传来消息,”护卫掀帘而入,声音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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