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换的棉絮捂热。“给逸儿的媳妇扯块云锦吧,”云集笑着对掌柜说,指尖划过一匹绣着鸾鸟的红绸,“这孩子,成家立业的事总往后拖。”
他们没注意到,街角卖烤红薯的老汉帽檐压得极低,眼角的余光正死死盯着绸缎庄的门;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一个穿灰袍的汉子假装喝酒,手指却在桌下飞快地敲击着,像是在传递暗号。当云集等人坐在酒楼包间里,讨论着“再过五日便能到王都”“到时让逸儿带咱们逛逛灯会”时,隔壁的隔间里,一个黑衣人正贴着墙壁,屏住呼吸——他耳力极好,连云集说“云家车队明日辰时出发,走东门”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探子原是黑风堂的余孽,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是当年被天刀盟弟子所伤。此刻他攥着酒杯的手在发抖,不是怕,是兴奋——听到“云集是云逸之父”时,他感觉血液都在烧。云逸!这个名字像根毒刺,扎在所有黑衣人心里。这些年,多少兄弟死在他刀下,多少据点被他端掉,如今竟能撞上他的家人?他差点当场掀翻桌子冲出去,可眼角瞥见云集身后立着的两个护卫——那两人看似普通,却站姿如松,袖口隐约露出剑柄的寒光,他才猛地清醒:硬闯是送死。
“盯紧了!”他咬着牙对身边的手下低语,自己则像只受惊的蝙蝠,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酒楼。郡城的东门外接了片荒林,林子里藏着黑衣人在这一带的秘密据点——一个被枯枝败叶掩盖的山洞,洞口挂着伪装成藤蔓的绳索,拉一下,洞里便会传来三声猫头鹰叫。
“统领!大消息!”探子冲进洞时,带起一阵寒风,洞里点着的松油火把猛地晃了晃。统领是个独眼龙,正用仅剩的左眼擦拭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闻言猛地抬头,独眼里闪过精光:“什么事?”
“云逸的爹!云集!就在城里!他们明日辰时走东门,要去王都!”探子说得唾沫横飞,刀疤在火光下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咱们要是能……”
独眼龙猛地站起来,洞顶的水珠被震得滴落,砸在他肩上。他沉默了片刻,独眼里先是震惊,随即被狂喜填满——抓了云逸的爹,还怕天刀盟不投鼠忌器?哪怕杀不了,掳走也行,这可是洗刷前耻的最好机会!“去!再探!”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确认人数、路线,还有护卫的底细!”
派去的人很快回报:“护卫不多,看着像些寻常武夫,车队里多是老弱妇孺。”独眼龙听完,狠狠一拍大腿:“天助我也!”当即点了五十个好手,都是手上沾过血的亡命徒,每人配了弯刀和迷药,约定“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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