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小慎微的恭敬,以及诸多军官们脸上尚未褪尽的战场风霜,“它比我们离开时更高,更厚,更坚固。这非一日之功,是你们所有人,在座的每一位,还有城外无数军民日夜不息、挥洒血汗换来的!这杯酒,敬你们!”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属般的铿锵,“敬这钢铁壁垒!敬所有为此付出的人!”
“敬大人!敬德赫瑞姆!”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吼声。酒杯被高高举起,麦酒与葡萄酒激荡出雪白的泡沫,又被一饮而尽。粗豪的笑声、碗碟碰撞的脆响、满足的咀嚼声再次充满了大厅。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放纵和抚慰。
沈穆的目光落在雷萨里特身上,这位以古板严苛著称的贵族骑士正一丝不苟地切割着盘中的鹿肉,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沈穆端起自己的酒杯,踱步过去。
“雷萨里特卿,”沈穆的声音带着一丝少有的轻松,“城堡的防御,棱堡的布局,‘破城者’的威力,还有那‘裁决之眼’…你的心血,我都看在眼里。它像一块被精心打磨的磐石,是德赫瑞姆最锋利的獠牙和最坚固的盾牌。辛苦了。”他伸出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拍在雷萨里特紧绷的肩膀上。
雷萨里特显然没料到领主会亲自过来敬酒,更会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他身体骤然一僵,手中切肉的银质餐刀“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脸颊竟破天荒地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他猛地站起,甲胄叶片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动作快得差点带倒椅子。“为大人效死!为德赫瑞姆效死!”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甲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坐下,坐下,”沈穆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带着一丝无奈,“今晚是庆功,不是点兵。”他示意雷萨里特坐下,目光转向旁边正用手帕擦着额角细汗的马尼德,“还有我们的总管大人。”
马尼德立刻放下酒杯,脸上堆起商人特有的精干笑容,语速飞快:“大人谬赞!都是依您的规划,西外城移民安置妥当,街市初具规模;东外城防御工事与仓储区也已完备,冶金区日夜不停赶制箭簇和城防部件;内城各功能区运转有序,粮仓堆到了顶梁,冬小麦长势喜人,新垦的坡地也播下了春种…一切都在轨道上!”
“轨道?”沈穆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残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挂出一道道细痕,“马尼德,轨道之外呢?”他的声音很轻,目光却锐利如鹰隼,“城墙之外的那些沙子,那些漩涡,那些从大地深处爬出来的腐殖魔像…它们可不会按我们的轨道走。粮仓要满,人心更要安。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