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看不到底的深渊。
朝晕放开漆冗,说了一句“你等一下”,匆匆跑了出去。
大殿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唯一的光亮走了,徒留虚无的黑暗。
恐惧、恨意、猜忌和算计交织在一起,搅动成巨大的风暴。漆冗站在漩涡中心,肤色冷白,强烈的不安和怨毒促使他抬头,视线如同钉子一般射向那两个把自己矫饰得无辜又善良的人。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血管偾张,快速鼓动着,发热的血液几乎要破开皮囊跳出来,魔气如活物般缠绕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上。
“漆冗——孩子——”王后鼓起勇气站起身,手放置胸前,看起来像悲天悯人的女神像:“我们知道这么久时间猜测你、亏待你,让你心生不满了。但是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大局安稳。”
“孩子,只要你放弃王位,改过自新,我们还会爱你的。”
神经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他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吗?
漆冗赤红的眸光流转于国王和王后之间,扯出一个轻蔑到极致的扭曲笑容,嗤笑一声,语气极尽尖酸恶毒:“到底谁稀罕你们的爱?”
国王王后脸色变得极差,澄溪冷笑:“那你稀罕什么?稀罕朝晕给你带来的王位?”
漆冗猛地看向他,视线阴毒得像蛇,几乎要把他拆骨入腹,齿间碾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血杀气:“谁给你的资格叫她的名字?”
澄溪怕,但是更多的还是看到漆冗发怒的畅快,他刚刚开口,准备说公主已经离你而去了,突然听到有人跑进来的声音。
众人一齐看过去,便看见精灵公主扛着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对准了澄溪。
朝晕扛着流苏制出来的火炮,瞄准澄溪,微微一笑:“和我的真理说去吧!”
“轰”的一声,澄溪被炸得焦灰,又“轰”的一声,几发火球射出去,追着黑乎乎的澄溪跑。朝晕满意地收炮,点点头:“让你整天一张破嘴闲着没事说破话,现在没空说了吧?”
国王王后原本也以为朝晕是站到他们的阵营里来了,现在局势逆转,他们两个顿时面露菜色。
如果漆冗真的继承王位,他们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国王再也没办法端着架子装哑巴了,握着权杖站起身,拿出国王的威严,以劝解的语气命令道:“精灵公主!别再执迷不悟了!他确实是个魔物,他早就疯了,如今已然走火入魔!快离开他身边!你只有到我们这边来,这个世界才可能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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