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小心地从贴身内袋最深处,取出一个仅有巴掌大小、用数层油布紧密包裹的物事。她的动作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敬畏,慢慢解开缠绕的细绳,一层层揭开那已被岁月和体液浸染得发黑发硬的油布。
最终,露出里面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册子纸张泛黄脆硬,仿佛一触即碎,边缘磨损严重,显然历经无数岁月的摩挲。封面是某种深褐色的未知皮革,质地诡异,触手微凉,上用古老的血色篆文书写着四个已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一股邪异锋芒的字——
《太素毒经》。
“上半部…”碧蘅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混杂了敬畏、痴迷与此刻巨大困惑的复杂情绪,“就在这里。我与夕青…耗费无数心血,早已将其倒背如流,烂熟于胸。”
她抬起眼,目光扫过莫宁和夕青,语气变得无比肯定,甚至带着一丝惊悸:“其中所载,虽是夺天地造化、诡谲精深的无上毒理岐黄,涉及万物生克,阴阳逆变,甚至触摸到了一丝生命创造的禁忌边缘…但,绝对!绝对没有半分涉及‘地脉’、‘肉芝’、‘汲众生魂’这等…这等完全超脱物性、近乎邪神巫咒的记载!”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因为激动而牵动伤口,让她一阵咳嗽,缓了口气才继续,语速加快:“上半部所言,纵是见血封喉的剧毒,逆转生死的奇药,其根基仍未脱离‘物性’二字,需遵循天地法则。而戏诏官所言的下半部内容…操控地脉?融合生灵?制造并控制‘药母’那般恐怖存在?这根本不是毒经!这是…这是亵渎万物法则的邪法妖言!与上半部的理念根基截然不同,甚至…背道而驰!”
通道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比之前更加冰冷压抑。
戏诏官在说谎?用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下半部来戏耍他们,将他们引向更绝望的深渊?
亦或是…这《太素毒经》本身,就隐藏着远超他们想象极限的、足以颠覆认知的可怖秘密?上半部,仅仅是冰山浮出水面的那一角?而深藏于下的,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莫宁缓缓睁开眼,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漆黑与几乎凝成实质的疲惫,但那瞳孔深处,却依旧冷静得骇人,仿佛一台精密机械,仍在无情地分析着所有信息。他的视线落在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旧毒经上半部上,沉默了片刻,声音沙哑得如同粗糙的砂纸相互摩擦:“他…从不说无意义的谎。”
这句话,像一块冰,砸在碧蘅和夕青的心头,让她们同时一凛。是的,戏诏官乐见痛苦,沉醉于混乱,但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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