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冰似乎化了。他俯身靠近父亲,想听更清楚些,阳光刚好落在父亲的眼角,那里的皱纹被照得格外分明,藏着几十年的愧疚。
“他说,当年我们一起做记忆编码研究,本来是想帮那些记不住孩子名字的老人,帮那些因为事故失去重要回忆的人。”林建国的声音慢了下来,眼神飘向窗外,仿佛能看到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可后来我贪念起来,想把技术卖给军工企业,他不同意,我们才吵翻的。这些年他盯着我,恨我,其实是恨我们把当初的初心丢了。”
他顿了顿,咳嗽了两声,林默赶紧递过水杯,吸管碰到父亲嘴唇时,他看到父亲的手又颤了一下。“他让我用记忆编码技术,去帮那些阿尔茨海默症患者。”这句话说出来时,林建国的眼睛里有了湿意,“就像我当年想帮他一样——他说,与其让技术用来记恨,不如用来记住爱。”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苏雨晴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蓝色封面的报告,封面上“记忆修复基金可行性方案”几个字用烫金字体印着,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她身上还带着外面的风,衣角沾了点桂花的香气——住院部楼下的桂树开了,上周还只是零星几朵,此刻已经能闻到淡淡的甜香。
“林叔,林默。”苏雨晴把报告放在床头柜上,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了敲,“董事会上午开了会,全票通过了这个方案。我们将成立‘记忆修复基金’,首期投入五千万,用陈志远的意识数据完善记忆编码技术,专门针对阿尔茨海默症、脑外伤后遗症患者的记忆修复。”
她蹲下身,看着林建国,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欣喜:“而且,我们和神经科的团队一起分析了林阿姨当年留下的记忆清除程序——你知道吗?她在程序底层加了一道保护机制,能识别异常的意识篡改指令。我们可以把这个机制改良成‘记忆保护程序’,以后不仅能修复记忆,还能防止别人恶意篡改意识数据。”
林建国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先红了眼眶。他想起妻子当年躲在书房写程序的样子,那时她怀着林默,总是半夜起来查资料,台灯的光映在她脸上,她说“建国,这个程序一定要加保护,万一以后有人用技术害人呢”,他当时还嫌她多事,说“哪有那么多坏人”,现在才知道,她早早就想到了未来的风险,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们想守护的东西。
林默走到窗边,推开了半扇窗户。深秋的风带着桂花的香气吹进来,拂过他的脸颊。楼下的草坪上,有个老太太在护工的搀扶下散步,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嘴里反复念叨着“阿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