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端着一盆温水推门而入,脸上仍是温婉笑意,只是眼底淡淡青影,显然睡得并不好。她将温水放到案上,细致地将帕子拧净,双手递上,“公子净净脸吧。早膳已经备好了,是清粥和几样小点。”
“有劳小月姑娘。”
展鹏飞接过帕子,动作略显拘谨。他素性寡欲,又不习惯被人如此近身伺候,尤其面前还是一位身世坎坷的女子。
“昨夜……倒是叨扰姑娘了。”
小月轻轻摇头,声音柔软却带着一丝认真:“展公子是好人,与……与其他客人不一样。”
她顿了顿,似还欲多说什么,终究只是轻声道:“公子保重。日后若是再经江原,有空的话……可再来听小月弹一曲。”
她不曾提“再相见”、不提“再留宿”,只说一曲琴音。
展鹏飞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仅仅一个字,却说得沉稳而笃定。
他留下足额夜资,又不动声色多加了一大锭银子,推到桌角:“这些银子,姑娘……或可自用,或可早做打算。”
他并不大懂青楼中的规矩,不过从陈子安口中听说,这类女子若积攒足够银钱,或有人相助,终有机会赎身离场。此刻不过随手为之,却颇用心。
小月眼圈微微一红,敛衽深深一礼,并不推辞,只在心中暗暗记下:若有一日转得身来,此生恐都不敢忘记今日之人。
离开小院后,展鹏飞依约赶往昨夜分手时说好的街角。
远远便望见一人歪靠在早茶摊的旗杆下。
那人衣衫倒还整新,只是面色惨白带青,眼眶乌得厉害,仿佛连夜被人两拳打了个正着,一手叉腰,一手不住在后腰处揉来揉去,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半条命。
不是陈子安又是谁。
待看清迎面而来的展鹏飞,他眼睛骤然瞪圆,像见了什么稀世奇观,忙挣扎着挺直身子,快步迎上来,上下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第二遍,神情之间满是难以置信的羡慕、嫉妒,外加自惭形秽。
“展兄……我的亲哥哥……”
他先长叹一声,又龇牙咧嘴地揉腰,“您、您这……还是人吗?小弟我……哎呦……”
他捂着后腰,一脸生无可恋:“小弟这一身骨头,感觉像给十头大象反复碾了一夜,又拆了重装一遍。您倒好,龙行虎步、红光满面,气息比昨天还足!佩服!小弟五体投地的佩服!”
他凑得更近些,压低声音,眉飞色舞:“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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