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玛驾驶汽车离开伦敦地区,来到肯特郡蜿蜒起伏的乡间小路时,车窗外的风景也隨之產生了变化。
视野变得开阔起来,无垠的麦田在七月的骄阳下闪耀著纯粹而耀眼的金黄,从路边一直铺展至遥远的天际线。
风过处,麦浪翻滚,沙沙作响,连绵起伏,仿佛一片涌动著金色光芒的海洋。
偶尔可见牧羊人戴著草帽,悠閒地挥著细棍,驱赶著雪白的羊群缓缓从路边经过。
行进途中,一只棕白相间的牧羊犬突然朝著车子的方向响亮地“汪”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里显得格外清晰。
“呀!”
杰玛握著方向盘的小手本能地一抖,车身隨之轻微晃动了一下。
几乎是在同时,夏洛克的右手已经伸过来,覆盖在杰玛扶著方向盘的左手上。
“冷静。”
夏洛克协助杰玛稳住方向盘,目光扫过后视镜,淡定而从容地说道:“它只是在打招呼罢了,没有恶意。”
夏洛克的口吻和指尖传来的温热就像一道暖流,瞬间驱散了杰玛心头的慌乱。
她紧绷的肩膀线条悄然放鬆,紧抿的唇线也舒展开来。
她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带著青草和泥土芬芳的空气,胸腔缓缓起伏,隨后右脚稍稍鬆开了油门踏板,让车速再次放缓。
车轮碾过乡间小路凹凸不平的碎石,发出细碎而持续的“咯吱”声,就像一首轻快的舞曲。
儘管这样会让抵达的时间延后,但杰玛却是一点几也不著急。
正如她刚刚对夏洛克说的那样,重要的不是那个名为惠特斯特布尔的终点。
阳光透过车窗暖融融地洒在两人身上,在杰玛微卷的栗子色发梢跳跃。
窗外是连绵起伏油画般浓郁的金色麦浪,隨风翻滚,沙沙作响。
耳边是风掠过车身的呼哨声与奥斯汀引擎低沉而规律的轻鸣。
最重要的是,身边坐著的人。
夏洛克·福尔摩斯。
对於杰玛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使人安心的力量。
如果可以,杰玛甚至希望这条铺满阳光的小路没有尽头。
她就这样载著他,永远穿梭在这片被金色包裹的麦浪里,穿梭在这片时光仿佛凝滯的寧静里。
然而,当车窗外广袤的肯特田园风光逐渐被更密集的房舍和商铺取代,惠特斯特布尔的轮廓在远处若隱若现时,这份旖施的心思不得不暂时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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