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天,像一块被擦得过分干净的玻璃,透着一股子冷冰冰的蓝。
街上安静得可怕。
没有汽车鸣笛,没有小贩叫卖,连行人走路的脚步声都像是被计算过,踩着同一个节拍。
“老公,我快饿死了。”林晞雪趴在三轮车斗的边沿,有气无力地哼唧着。
她手里的次元终焉幡彻底没了光泽,像一块洗褪了色的破布。
“这破地方,连个味儿都没有了。”她皱着鼻子,对着空气闻了闻,脸上全是嫌弃。
空气里只有一种味道,或者说,没有味道。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压成了一条直线。没有大喜,没有大悲,愤怒和绝望在冒头之前,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抚平了。
“理性,高效,价值最大化。”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和谐督导员”,正站在街角,对着一群眼神空洞的市民进行例行宣讲。
他的声音平稳得像机器,没有半点起伏。
市民们麻木地听着,手腕上的电子表统一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那是“全局理性压制协议”启动的标志。
“夜哥,这下彻底没戏了。”独眼龙蹲在路边,愁眉苦脸地扒拉着一堆被系统判定为“无回收价值”的塑料瓶。
“以前还能指望走了狗屎运,价值分能蹦跶一下。”他叹了口气,“现在倒好,我看见这堆垃圾,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不是骂娘,而是开始计算回收它们需要消耗多少卡路里,对比能换来多少价值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儿,被装了个计算器。”
夜枭没说话,他走到一处地下管网的入口,掀开那个沉重的铁盖子。
一股混杂着铁锈和潮气的味道涌了上来。
他跳了下去。
“夜哥,您干啥去?”独眼龙探头往下看,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
夜枭没理他,只是在黑暗中,对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管道阀门伸出了手。
他眉心的混沌时钟印记,那根胡乱转动的指针,逆时针转了半圈,然后又顺时针转了四分之一圈。
一股看不见的,扭曲的力量,像水波一样荡开,融入了这片狭小的地下空间。
做完这一切,他又从另一个出口爬了上来,拍了拍手上的灰。
“独眼龙。”
“哎,在呢,夜哥。”
“通知下去,以后交易,走地下。”夜枭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在上面画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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