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崔衍面带愠怒,怫然道:“一派胡言,老朽一片公心,日月可鉴。”
什么亲亲相隐不为罪,这又不是触犯国法,当真是寒门庶人,不学无术,引喻失义,贻笑大方!
侍中卢德真眉头紧皱,在一旁帮腔:“因一策疏而齐授文武官职,骤登高位,自洪熙年间历数满朝,无此先例,崔相以为赏罚不明,名器滥授,倒是可以理解。”
上一次这么乱来,还是简拔来敬。
周良虽然酷吏,但人家正儿八经担任过河阳令。
尚书右仆射张怀道,则是从袖笼中出一份奏疏,道:“天后娘娘一早儿着人递送而来的释疏,谷河县县令卢昉,尸位素餐,玩忽职守,身为道官,却坐视妖邪戕害百姓,县丞刘建勾结妖邪和凶徒谋害同僚,卢昉包庇刘建,已为观风肃政的朱雀司参劾,择日,就当槛送京师。”
“卢昉?”侍中卢德真捕捉到卢姓,愣怔了下,惊疑不定道:“竟有此事?”
其实,这位卢侍中还不知道天后已罢卢昉县令之职。
这会儿才想起来,族中七弟的儿子,就在谷河县当县令。
“证据确凿吗?”卢德真压下心头的惊疑,微胖的白净脸膛上满是凝重,问道:“安州刺史可有同参奏疏一并递来?”
“卢侍中司掌门下,地方刺史有没有奏疏上奏,不应该问本官吧?”张怀道手捻胡须,淡淡一笑,语气中带有几许古怪:“至于证据是否确凿,这可能就要问御史台、大理寺了。”
卢德真闻言,一阵心烦意乱。
自家子弟,落在周、来二人手里,那还能有好?
同中书门下三品、兵部尚书魏学谦,其人年方四十出头,紫红脸膛,浓眉大眼,方面阔口,倒是没有参与这些会前论战,冷眼旁观,准备奏禀接下来的潭州战事。
在大景朝天圣年间的一众宰辅重臣当中,张蔡许姚四人,皆是寒门宰相。
后三位,也是先前在拟定封赏沈羡为昭文馆学士的圣旨之上,署名的三位宰相。
而崔衍、卢德真皆出自世家大族,崔、卢两族自开国以来,出了几十位宰相,可谓满门朱紫。
圣后起先也曾想罢二人之相,但却找不到好的理由,而且为了顾全大局。
崔衍面色淡漠,道:“那沈羡就是谷河县尉之子,卢县令怠忽职责一事,老朽看来,定有隐情!只怕又是欺世盗名之徒,欺君罔上!”
前几年,天后也没少拔擢这种幸进之徒,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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