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天,阳光很好,陈迹是来美院做讲座的学长,她是个连素描都画不好的新生,抱着画纸蹲在角落,觉得自己根本不是画画的料。是陈迹蹲下来,跟她一起看那张白纸,说“光不一定非要从天上照下来,从缝里钻出来的,更有劲儿”。
“后来你熬夜改画,画室的灯亮到凌晨;你被画廊拒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却偷偷把拒绝信夹在画夹里,说‘下次要让他们后悔’;你画《隙光》的时候,手指被铅笔戳破,还笑着说‘血滴在纸上,像个小太阳’。”陈迹的声音顿了顿,镜头里的他,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从那个蹲在地上发呆的小姑娘,变成能画出‘隙光’的周苓,我很骄傲。”
展厅里静悄悄的,只有陈迹的声音在回荡。周苓看见有观众悄悄抹眼泪,苏曼站在她身边,递过来一张纸巾,上面印着小雏菊——是她最喜欢的花。她接过纸巾,捂住嘴,眼泪还是从指缝里漏出来,砸在香槟杯里,溅起小小的气泡,像她心里跳动的喜悦。
“今天,联展开展,你站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终于绽放了。”陈迹的声音变得更轻,却更坚定,“周苓,这不是结束,是开始。你的画里有光,你的未来也会有光。我会一直陪着你,做你最坚实的后盾——不管是在画室里,还是在更远的地方。”
视频的最后,陈迹拿起桌上的一支画笔,镜头拉近,笔杆上刻着一个小小的“苓”字——是他特意找人刻的,送给她的第一支专业画笔。屏幕暗下去的时候,展厅里响起了掌声,不是那种敷衍的拍手,是带着温度的,热烈的,像潮水一样,把周苓裹在中间。
“哭什么呀,惊喜还没结束呢。”苏曼笑着,指了指展厅门口,“你再看看门口——那个怕打扰你,躲在树后面的人,是不是该请进来了?”
周苓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玻璃门外,一棵法国梧桐树下,站着一个穿浅灰色西装的男人。西装是她前几天帮他选的,羊毛的材质,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站在树影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正温柔地落在她身上,嘴角的梨涡像往常一样,浅浅的,却让人觉得安心。
是陈迹。
周苓手里的香槟杯“哐当”一声放在旁边的展台上,转身就往门口跑。棉麻的裙摆被她跑起来的风掀起,像一只白色的蝴蝶。她穿过鼓掌的观众,穿过挂着画的墙面,穿过那些带着温度的目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到他身边去。
玻璃门被她推开,外面的风带着梧桐叶的清香吹过来,拂过她的脸颊,把眼泪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