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旋转的陀螺,被邀约、合同、采访和展陈事务抽打着,连轴转。她的眼底渐渐有了淡淡的青黑,原本圆润的脸颊也瘦了些,下巴的线条变得更清晰。有时深夜回到画室,她只想倒头就睡,却还要整理当天的文件,准备第二天的材料,常常趴在桌上就睡着了,直到晨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才惊觉自己又熬了一夜。
而陈迹,愈发沉浸在“冻土”系列的创作里。他把画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开着一盏台灯,光线聚焦在画布上,形成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他时常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坐在画架前,手里握着画笔,却半天不动,眼神空洞地望着画布,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东西对话。周苓偶尔进去送水,看到他这副模样,想开口问问,却又怕打断他的思路,只能轻轻把水杯放在桌上,再悄悄退出去。
有一次,周苓好不容易敲定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海外展陈机会——那是巴黎国际艺术双年展的邀请,能让“新北方画派”真正走向国际。她拿着邀请函,一路跑回画室,心脏跳得飞快,连呼吸都带着急促的热气。推开门时,陈迹正站在画架前,用刮刀修改画布上的色块,脸上沾着一点白色的颜料,像落了片雪花。
“陈老师!你看!”周苓把邀请函递到他面前,眼里闪着光,“巴黎双年展邀请我们参展!这是咱们画派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国际展会,策展人说很喜欢‘冻土’系列的概念,想让我们展出五幅新作!”
陈迹的目光从画布上移开,落在邀请函上,只扫了一眼,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他正卡在一个关键的光影处理上,刚才好不容易有了点思路,被周苓的声音打断,心里顿时有些烦躁。“知道了,”他的声音很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这些事你决定就好,别打扰我画画。”
周苓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她手里的邀请函像是突然变得很重,指尖攥紧了边缘,把精致的烫金纸捏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想说她为了这个机会,熬了三个通宵准备材料,想说她和策展人沟通了十几次才敲定细节,想说她多希望能和他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可看着陈迹转身重新面对画布的背影,那些话又都堵在了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消散在画室的颜料气息里。
她默默退了出去,把邀请函放在桌上,然后继续处理其他事务。只是那天下午,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动时,总觉得有些无力,眼前反复浮现陈迹不耐烦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疼。
身体的亲密依旧在持续,却渐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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