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拼出来的战果,结果临了了,命都搭进去,却连党籍都给开了,失去一辈子荣光,着实有些凄凉。
而且人死债消,他是真真正正的高级军官,没有证据,组织上绝对不会寒老革命的心给他定罪。
他当时哪怕不上战场为保护那个小女孩牺牲,就那么在家直接死了,组织上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轻轻揭过,毕竟那个犯罪团伙都让陆定远他们连消带打的给消灭得差不多了。
这罪他不认,基本上也就没他什么事儿。
夏黎撇撇嘴,阴阳怪气的感叹了声:“哎,好人不长命,有良心的终究要付出代价,祸害却足够可以遗千年呐。
当年坑害我们家的好些人要不是有我从中作梗,怕是那些事儿都翻篇儿了,根本不用付出什么代价。
一般人到了他的那种境遇,估计都不会留下那份可以毁了他一辈子清名的‘认罪书’。”
陆定远:……你这个“从中作梗”用得就很让人意味深长。
陆定远知道自家媳妇儿在任军长这件事上心情复杂,任是他自己也如是。
轻声劝了一句:“好在看组织上的态度,任军长和程爱霞的儿子应该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而且那孩子就是任军长在战场上救人牺牲的证明,现在任军长的儿子把她收养走,只要那孩子还在,就不会有人为难他们家。”
任军长离开的那天,是一个有些阴沉的早上。
任军长儿子带着父母的骨灰坐上小汽车,离开西南这个生他、养他,他父母生活了大半生的地方。
部队里的众人不知道任军长干了些什么,只知道任军长没像其他为国牺牲的烈士一样进入陵园,也没像其他高级部队军官那样,在部队里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送别仪式再下葬。
上面给大伙儿的理由是:任军长夫人的遗愿是丧葬事宜一切从简,只想尽快回到家乡,故而任军长的离世并不在部队里举行送别仪式。
可即便是如此,部队里许多军人及家属全都自发地来到门口,挥泪送别这位把自己一生都贡献给祖国的老军长。
夏黎和陆定远也一起去了大门口,算是给践行非黑即白,临死也要让真想公布于世的夫妻二人最后的送别。
陆定远目光追随着小汽车离开的背影,视线久久不能回神。
他本就是个没太多表情的人,此时他眼神深邃,谁都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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