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决口?”
刘承宗收到这一消息,难以置信,本能地问道:“情报准确吗?”
他很少这样,把内心怀疑不经推敲就张嘴问出来。
这消息在他看来确实离谱。
陕西大旱快十年,河南也旱了几年,尤其是今年,黄河在陕山交界断流半个多月,水在上游都下不去壶口。
后来延安府虽然下了雨,有水了,但那点流量也不比往年。
以前都没有决口,怎么今年就决口了呢?
但张天琳对情报来源非常确信。
因为这消息不是一个人告诉他的,而是逃亡潼关塬的难民、河南起事的民军、归附元帅府的堡寨、民间的会道门……多种渠道,在短时间内同时报告一样的灾情。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加可信的消息来源了。
即便如此,刘狮子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哪儿来的水啊?
黄河上游的水不多,渭河泾河被他们关中平原用于灌溉,一到农时就断流。
陕西今年各各支流汇入黄河的水流量,都不如往年。
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汉江跟黄河通着呢?那边的大涝导致黄河涨水。
这个疑问,直到元帅府的河道总督陈奇瑜被召见到秦王宫,才得到解答。
陈奇瑜听说黄河在河南决口的消息,神色中没有丝毫意外,这事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刘狮子甚至在陈奇瑜脸上,看到了点‘早晚的事’的感觉。
“玉弦兄知道,此次决口,是何原因?”
直到现在,陈奇瑜都不太习惯离刘承宗这头笑面虎太近。
别人听见刘承宗称兄长,都是低头或躬身行礼,陈奇瑜则会本能地后退半步,反应过来再低头抱拳行礼。
“回大元帅,卑职曾任洛阳知县,任河南参政时兼兵备分守南阳,对河南情况,较诸位秦地将军更为熟悉。”
陈奇瑜点头道:“黄河,在河南是悬河,因此……”
“悬河是撒意思嘛?”
陈奇瑜还没说完,就被张献忠打断,换来刘狮子瞥了一眼:“你让玉弦兄先说嘛。”
倒是曹耀在一旁抬手越过头顶道:“这礼衙尚书,悬都不懂?就是高啊,堤比河高,河比地高!”
曹耀是正经的河南人,北方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什么都见过,倒是对张献忠的无知感到惊奇:“张部堂没去过河南?”
这下子轮到张献忠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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