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的视线蒙上一层血色的薄纱,神经一跳一跳地灼痛。但他必须思考:这不是一个只要他委身于杀戮欲望和战斗本能就能解决的对手,狮门星港一战中曾令他震惊的回忆重新在他破碎的头脑中显色,对手阔别已久的招式和不带任何情绪反应的风格难得地唤醒了他如此强烈的危机感。恐虐神选血红色的目镜无法看穿帝皇冠军的头盔,但同样有一种冥冥中的力量,似乎令万年前狮门星港中那个西吉斯蒙德无机质的目光越过了时间的阻碍锁定了卡恩,令他血液发热,脊背发凉。
“你不应该输给阿巴顿的。”卡恩在钉子为他造出的愤怒中咆哮着,“你的头颅该由我进献给血神!”
就像他预测中的一样,西吉斯蒙德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一个没有任何激情甚至自我意识,只将自己完全当做执行帝皇意志工具的兵器,还有能力对外界的刺激做出怎样的反应呢?他重新回正手中的链锯斧,横劈向对方的腰间,以毫不掩饰的一记正面进攻开启了下一轮的搏杀。同样没有出乎他意料的,从不后退的西吉斯蒙德以精湛的技艺架住了他势大力沉的一击,巧妙地卸去了冲力。黑剑不仅仅成功将血子的杀伤路径偏开,还紧接着便在其主人的控制之下精妙地一抖,携雷霆之势改道直刺向了卡恩的一个心脏,令他不得不闪身避开这致命的一击。
一切似乎都与一万年前没有什么不同,好像这完全就是万年前的同一场战斗一般。但在双方对手错身、变招,攻击预防与的过程里,在黑剑呼啸着自下而上擦过他头颅的间隙,在他们二人缠绕在手臂上,形制近乎相同的锁链在动作中发出的细碎碰撞声中,卡恩在某种违和感中意识到: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兵刃之间的语言绝不会骗人,西吉斯蒙德已经与他褪色回忆中的那个形象不一样了。
这并不意味着他在力量或者技巧上有什么变化,如果有的话,卡恩本该在接战的立刻就意识到不对。这种不同体现在更加晦涩,更加难以化作语言,也因此更加令人不适的少许微妙之处——
正与他对峙的这个西吉斯蒙德,在作战中表现出了一种纯然的平静:并非作为非人工具的那种机械而破碎的平静,而是作为一个信念坚定的人类,在完成一件确信自己必将排除万难取得胜利的工作时,才会表现出的,意味着强烈自信的平静。
这令卡恩怒火更盛。被轻视的耻辱感催促着他尽快将血子的齿刃嵌入西吉斯蒙德的皮肉当中,切下对方的某个肢体或者毁掉某个器官。但周遭逐步攀升的喧闹依然穿透了卡恩本该被愤怒的纱网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