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独立,学会了思考对错,思考是非。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格物学院里,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张和思索了片刻,言道:“以我对你父亲的了解,他是在借预言的方式,说出了惨烈的未来景象,否则,不会有三千五百万牺牲的数字,更不会有壹岐岛上关于未来之言的那些残酷谈话。这一点,你认可吗?”
顾治平思索了下,点头道:“认可。”
马路大,病毒,细菌,解剖,人体血液占比,水分占比等等,这些都不是想象可以说出来的事,还有三千五百万这个数字,更是惊人。但父亲没有说是两千万,也没说六千万全都死了,而是说了一个三千五百万。
这些,不像是预言,更像是血淋淋的真相。
张和见顾治平赞同,便继续说道:“若这些是真实发生的事,如同泛滥的江河,淹没了数省,吞没了无数。那选择在江河决堤之前,先一步去加固堤坝,是不是——这未来会改变?”
顾治平看着张和慈和的目光,问道:“外祖父的意思是,父亲站在了江河之上,他现在做的,就是堵暗涌,固堤坝,疏河床?”
张和认真地回道:“我想,应该是。”
顾治平低着头,沉默良久,才抬头问:“母亲没有见过马克思,姑姑也没有见过马克思,祖母也不曾见过。所以外祖父,马克思是父亲的恩师,还是——父亲本人?”
张和震惊地看着顾治平,有些慌乱地左右看了看,见周围并没有人,吕常言距离还有些远,这才松了一口气,严肃地看着顾治平:“这个疑惑,你对谁说起过吗?”
顾治平摇头:“这种事,自然不可能与外人说。”
张和感觉额头冒了冷汗,擦了擦之后,认真地说:“马克思是你父亲的恩师,不管谁问,不管其他,你咬定这一点就对了!否则——”
顾治平知道。
否则,欺君!
否则,匪夷!
否则,说不清楚!
顾治平看向蓝天白云,喃喃自语:“父亲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张和有些苦恼。
这孩子一到十几岁就开始不好管教了,性格里有些叛逆,思想上也过于活跃,这个时候若不加以引导,说不得能挖了他老爹的底。
顾正臣啊顾正臣,赶紧回来管管你儿子吧……
像是在回应张和的呼唤,姚镇跑了过来,喊了一嗓子:“镇国公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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