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责怪。
只有沉沉地尊敬。
空气里忽然传来马鞍轻轻的绷紧声。
赵烈怔了一瞬回首。
第一个上马的……是陆颉。
陆颉没有说话。
只静静地抬起了缰绳。
那动作像是在说:
——我跟你去。
然后是第二个将士。
第三个。
十个。
二十个。
五十个。
没有人转身,没有人迟疑,没有人犹豫。
所有人都上马了。
那一百多匹马在风雪里震动着,蹄下的雪在沉重而坚定地“咯吱”作响。
无人退后。
无人逃避。
无人选择生。
他们选择了——
与陛下共死。
赵烈喉咙一紧,鼻腔发酸。
他狠狠扯了扯缰绳,让自己硬生生抬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他环视这百余人。
平日里,是他带着他们杀,是他骂他们、训他们、罚他们。
可现在——
这些人无一例外地抬头挺胸,像是要把命直接挂在刀尖上。
没有一句豪言。
没有一句激励。
他们的眼里只有一种光:
——决死。
赵烈吸了一口冷风,让胸腔刺痛。
然后猛地高举马刀。
“好!”
他的吼声震得雪坡都抖了一抖。
“既然如此!”
“那我们这百人——!”
“便以血,为陛下开一条路!”
众人齐声大吼:
“愿为陛下死!!!”
那声音压过风雪,直冲云霄。
赵烈猛地一挥马刀:
“全军听令——”
“随我——!!!”
“杀向平阳!!!”
他双腿狠夹马腹。
“驾!!!”
马嘶声如裂天。
他冲下雪坡。
背后,一百余骑同时催马,雪花被马蹄踢得漫天飞舞。
这支小队,冲进雪原中,风从他们的头盔呼啸而过。
像千万柄刀划过。
他们知道——
这一冲,便再无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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