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咬牙:“你是说——我们要劝他留着那帮人?!”
许居正神色凝重:“至少,不能一次罢得太多。朝堂之势,动一线而崩全盘。”
“留一些?还是留全部?”魏瑞盯着他,眼神如刀。
许居正不语。
他不想说,但他心里很清楚——真正该做的,是稳住局势,哪怕得暂时“留全”。
魏瑞冷笑:“你这叫辅政?这叫跪政!”
许居正苦笑一声,目光却投向高坐上的少年天子。
他看见那双漆黑眼眸,沉静如夜,正在缓缓环视满殿。
不是虚伪的宽仁,也不是轻狂的怒意。
那眼中,只有深沉的寒光,像是在酝酿着一场从不属于少年之年的肃杀风暴。
许居正低声喃喃:
“这么下去,就算有违本心,我们也必须拦啊,不拦,社稷将塌!”
而就在这死寂的片刻中,殿中气息沉得几欲凝固。
新党心惊、清流惶惑,而高阶之上,那少年帝王,终是缓缓起身。
他一只手扶着玉案,一只手负于身后,姿态平稳,神情冷静至极。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静静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御阶边缘,俯瞰满朝。
天光斜照在他身上,映得那一袭墨袍如寒夜沉冰,而眼底那一点漠然的光,在此刻,叫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新党一列中,林志远神色已彻底乱了。
他本就谨慎多疑,一向行事周密,今日又是主导王擎重上前“荐人”者之一。
方才还以为靠着那句“病中告假”,便能逼萧宁收手退让。
谁知转瞬之间,话锋突变,天子却忽然话中带刺,将这一“抱恙不朝”之事,反过来成了打击新党的借口!
他望向高阶之上那道淡漠的身影,只觉如坠冰窖。
“他……如果真敢,咱们怎么办?”林志远喉中低语,声音都发着颤。
他无法相信,那个尚且年幼、不过方才御政不过月余的天子,竟敢以这般“绕指柔”的方式开战。
若真借“体魄不佳”为名,削掉今日缺席的几位新党要臣,那新党不止是颜面扫地,更是根基大动!
而今朝中形势,本就因“三荐三斥”而动荡,此刻再动人……林志远越想越怕,连手中笏板都几乎握不住了。
他试图侧身去看王擎重,想要寻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