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是台冰冷无情的机器,因此我——”
父亲再次打断他。
“——他近来很喜欢抽空做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你口中无情的机器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这样的事。同理,假如你真的和你臆想中的那个马卡多一样,你就不会看似平静地坐在这里,说些拙劣的谎话以作补救。”
阿尔法瑞斯沉默了。
墙上的挂钟仍在精准地计时,秒针滴答作响。每天清晨,一位仆人都会来察看它的状况,并与城中钟楼上那个最精密的大钟投射在天空的时间做对比。无论挂钟是快是慢,只要与钟楼上的大钟不符,便是一种错误,必须得到改正。
城中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就算偶尔有人质疑大钟对于时间的计算是否准确,也只需要几句‘大钟里有沉思者’之类的话便能让他们了然地点点头,从此不再追问。
但这并不代表这个回答真的能让他们满意,多数时候,都只是他们甘愿如此而已——何必呢?何必花费多余的、得之不易的精力去追根究底?就算时间错了,日子不还是一样过?
人类非常善于欺骗自己,并且往往不喜欢被指出这件事。
假如有人戳破这层他们自己蒙在自己眼前的薄纱,那人也不会得到什么感谢。
父亲对此心知肚明,他已经做了数百万次戳破薄纱的人。
多数时候,他得到的都是咒骂、拳头与棍棒。时代更迭,文明交替,咒骂变成了威胁,拳头被怒视取代,唯独棍棒变得更加厉害了,它变成了刀剑、枪炮甚至城市般大小的陆地军舰.
这些灾祸本来不会降临在他头上,是他自己偏偏要去揭露真相,因此,这也算是一种自讨苦吃。
但他并不后悔——人不能一直活在谎言里,他太清楚这么做需要付出何等代价了。
在遥远的过去,他甚至不愿看见一些与他素未相识的人们遭此厄运,现在又岂能坐视自己的儿子堕入地狱不管?
父亲耐心地、却绝不温和地开口。
“原先的洛伦佐·德尔库纳斯呢?”
阿尔法瑞斯抬头看他一眼,如是回答:“战死了,他第一次踏上战场就被流弹击中了。”
“是你推动的吗?”
蛇首皱皱眉,似乎很想说点过激的言语,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当然不是。你为什么要怀疑是我?难道你不清楚有多少士兵死在他们第一场战斗里面对的第一轮齐射中吗?”
“我清楚,但这件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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