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作【东兖道】。”
他低声道:
“当年的【东兖道】比如今大得多,后来燕国缓过气来,有了燕宣帝与慈悲道合作的【中宣帝诏】,再度兴盛,数次南侵,于是国界从霸州推到了聊城,直到大欲道在【东平大漠】立足,这才缓和起来。”
杨锐仪简略地讲了,道:
“魏王…欲要夺取何地?”
不待李周巍答复,他已抬起头来,神色郑重:
“燕赵之间似乎相安无事,可要仔细计较起来…漫长的边界线上都不由大赵自主,晋地由大慕法界挡着,齐北、兖地有大欲道、高家,中原则有毂郡世家…”
“魏郡已经可望燕国,魏王如若从魏郡向北,便是凿穿北赵,抵身两国之间,此乃大忌…更何况,这些都是大道统…”
李周巍笑道:
“大将军多虑了,凿穿北赵固然威风,却没有到攻克魏郡的时候。”
李周巍也是身经百战,怎么会一路打到燕赵之间,把自己困在慈悲、大欲、毂郡的夹缝里?他固然不屑于燕修,却没有小看他们——那位牝水神通圆满的身影犹在他心中闪烁。
‘慕容尾殿果真是燕国仙道之首,极有本事,慈悲道深藏不露,此刻绝非与他们交手之时。’
他轻声道:
“本王只取荡阴、广平二郡,急转向东,攻取门户鄄城。”
杨锐仪固然有杨锐仪的顾虑,不想招惹是非,可李周巍又岂没有自己的顾虑?这现世之中的诸多变化,实在让他心有忧虑。
‘一个洛下是不够的,无论是积攒气象,还是掠夺资粮,成就明阳之业,都必须更进一步…可正如杨锐仪所说,余下的都是大道统…’
北赵的一盘散沙本就源自于各大势力的瓜分,曾经给他腾挪其间带来了极大的助力,可随着真正深入北方,一切都有了改变。
唯一算得上好夺取的洛下已经被瓜分,那怕李周巍气象已成,剩下的大欲道也好,慈悲道也罢,甚至白马寺、大羊山,绝不会向他低头…他李周巍不可能当着法相的面破山伐庙,宋人的帮助又始终有限,杨家已经有了收手之意,哪怕他李周巍能镇压敌酋,到时只有孤身一人,难道还能守四境之地?
如此一看,背景极为复杂的毂郡世家就显得极为关键!
‘毂郡虽然盘根错节,却历朝历代臣服过,为诸帝君所用,归根结底,是大一号的洛下世家,陶氏既然能助我,他们该低头的时候也必然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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