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玉抽了下嘴角,以示尊重。
明繁语气之轻淡,就像她划过眉间的笔锋:“出事之后,她曾想过和我共渡难关,但我没有给她期望的回应,而是多次向她暗示塔布勒的意愿。”
泰玉呵呵笑起来:“‘高级线人’的家庭关系,要不要也这么‘高级’?”
明繁仿佛听不懂话中的讽刺,轻声道:“像我们这样的家庭,除了法律关系是真实的,其他的都可以是虚假的,偏偏法律关系都留了可以解除的后门。十二年间,我有无数机会,将虚假的那些转化为真实,却都放过了。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芮芮难免会迷茫,会有‘我也可以这样’的想法……她当然可以,但她和我终究是不同的,未全面掌握信息之前的决策和模仿,都是拙劣的,偏偏我们总是到事后才知晓,概莫能外。”
泰玉捕捉到了关键词:“可以?”
明繁停止了补妆,看镜子里的映像,用这种方式注视洗手间外面的泰玉:“从这个悲观的预期上,只要你不是要危及她的生命,毁坏她的前程,你有什么想法,想怎么做,只要芮芮同意,我都不会干涉,也干涉不到。”
泰玉也注视镜中明繁那端丽明艳的面容,末了微笑摇头:“你不像是辛芮的母亲,倒像是教官或上级。”
“也许……是习惯了吧。若真是这种关系,我还是很希望有这种学员或手下的。”
明繁似乎是在开玩笑,然后真的笑了起来。
她唇角平直,唇瓣却弧度饱满,不笑时高冷,笑起来却似极是妩媚。就这样,她解开了脑后盘发,微卷青丝将要垂落,又被她拢住:
“是盘起来,还是放下更好看些?”
泰玉眉心跳了跳,笑容却是不改:“看习惯了,盘发吧。”
明繁真就重新盘发,只是稍微改了个造型,未定型前,还征求意见:“这样?”
未等回应,门铃声响起。
洗手间内外,两人都是微怔,泰玉想了想,伸手打开房门。
却见门外站着一位打扮整洁端正的中年男士,头发略微花白,脸上没有什么辨识度,却莫名有点儿眼熟。
那人微一欠身:“是泰玉教练吗?冒昧到访,我是冉鸣先生的管家,皮腾。”
泰玉“哦”了声。
以房间狭小紧凑的布局,门口皮腾只一抬眼,就能看到洗手间里正打理头发的明繁,他却未动声色,只道:“不久前,冉染小姐在与老爷电话中告知了教练的行程,让我们用心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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