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交给了陈远思。
这样来说,她此次加封陆宴尘远征西戎,陈远思当真是最大的受益者。
“陛下是如何得知这里有煤矿的?”陈远思问道。
叶倾怀没有立即回复他,而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道:“陈阁老以为,顾海望能被从北狄的主营中救出,又跋涉一千六百里路被送进朕的宫中,靠的只是陆宴尘的一腔血勇和几个御前侍卫吗?”
陈远思的脸色立即变了。
自打京畿卫换帅、锦衣卫易主,他便开始怀疑皇帝有了自己的情报组织,并且是一支很强的队伍,强到能够跟在军中根深叶茂的顾世海叫板。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的这支暗卫竟是在半年前便已存在,而且不仅是京中,连远在千里外的军营也渗透了进去。
暗卫的培养极为不易,需要大量的金钱和漫长的时间。皇帝登基至今也不过才第四个年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且成熟的暗卫?
但若当真有这么一支队伍存在,倒也解了陈远思一直以来的疑惑。当初顾海望被押解回京,直接便被送进宫城软禁了起来,他还想了许久顾世海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今看来,并非顾世海不愿将顾海望接回自家,而是不能。
陈远思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这一年多来,朝中新兴起了一股陈远思和顾世海以外的势力,在军中以陆宴尘为首,在朝上以林聿修为首,由于他二人皆是文校祭酒王立松的学生,这股新兴的势力中也有许多新进的文校学子,因此被朝臣暗地里成为“文校党”。
一直以来,陈远思都以为是这些“文校党”们在背后为皇帝出谋划策,是他们的推手使皇帝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里性情突变,变得手段雷霆,令人头疼。
在陈远思看来,皇帝不过是文校党的傀儡。若是没有了陆宴尘和林聿修,皇帝自然就会如同被抽去了脊椎一般,回到之前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黑衣却目光如炬的少年,陈远思突然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判断错了,皇帝可能才是那个真正的推手。
他看着叶倾怀,眼中渐渐流露出了警惕与敬畏之色。
在这沉默的半刻钟里,陈远思的面上接连闪过几种不同的神色,最终,他道:“盐铁、煤炭乃国脉所在,理应由工部牵头开采,户部负责统筹。老臣虽身为首辅,说到底仍然是为了朝廷做事。陛下说此事是为了老臣,老臣便有些听不懂了。”
叶倾怀心中冷哼一声:这个老狐狸,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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