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业!”
“可是......可是朕能做什么?!朕连自己晚上睡在哪座宫殿,都要看萧元彻的脸色!朕连想多吃一道菜,都要被内侍监以‘节俭’为由劝阻!”
“朕的天下?哈哈......朕的天下,就只有这四面宫墙这么大!”
他伸手指着四周,状若疯魔。
“朕就是一个被圈养在金丝笼里的雀鸟!一个被摆放在祭坛上的泥塑!你们需要朕这个‘天子’的名分,却从不给朕半点天子的实权!现在......现在却要朕来承担这天下所有的罪过!承担这江山倾颓的所有责任!”
刘端死死地盯着苏凌,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一种近乎绝望的质问。
“苏凌!你告诉朕!这公平吗?!这对朕......公平吗?!难道所有事情几乎都无法做主的天子,就活该被钉在耻辱柱上,承受这万世的骂名吗?!你说啊!!”
苏凌静静地听着刘端这番如同火山爆发般的、血泪交加的控诉,心中波澜起伏。
他看到了这位天子华丽龙袍下那千疮百孔的内心,看到了那被权力碾压、被现实折磨得扭曲的灵魂。
刘端的话,固然有推卸责任、为自己开脱的成分,但其中蕴含的那份巨大的委屈、不甘与深深的无力感,却是真实得令人窒息。
他不得不承认,刘端的质问,并非全无道理。在这个皇权旁落、权臣当道的时代,这位名义上的天子,某种程度上,确实也是一个巨大的悲剧角色,一个被各方势力利用、却又被推出来承担一切后果的可怜虫。
苏凌的目光中,那原有的锐利与审视,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无奈,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真实的同情。
他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痛哭、状若疯癫的年轻皇帝,仿佛看到了这腐朽帝国肌体上,一道最深刻、也最无奈的伤疤。
殿内,只剩下刘端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呜咽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厉与悲凉。苏凌沉默着,第一次,在这场激烈的交锋中,真正地、无言以对。
良久,刘端极其缓慢地、仿佛承载了千钧重量的姿态,抬起了头。
昏黄的宫灯照在他脸上,那双原本涣散空洞的眸子,此刻竟燃起了一种与方才崩溃绝望截然不同的火焰——那是一种混杂着屈辱、不甘、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近乎偏执的倔强与坚决!
泪水浸染过的痕迹犹在,但他的眼神却不再闪躲,不再慌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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