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习以为常,安然于这方寸之间的宁静。
浮沉子静静地打量着这一切,心中那点因环境简陋而生的不满,竟在这片昏黄暖意和老者安然睡姿的感染下,悄然消散了几分。
他轻轻掸了掸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寻了张离火塘最近的、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凳子,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韩惊戈对这里似乎极为熟悉,他魁梧的身影在这低矮的空间里显得有些局促,但动作却十分自然随意。
他见浮沉子已然毫不客气地挑了张离火塘最近的凳子坐下,那张冷峻的脸上竟难得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声音依旧低沉,却少了几分之前的肃杀。
“你倒是很自觉......”
说着,他走到浮沉子对面,那条精钢左臂的机括在坐下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随即也稳稳地坐了下来。幽青细剑被他随意地靠在桌腿旁。
浮沉子却对这环境颇为不满,他四下打量了一番——斑驳的泥墙、低矮熏黑的茅草顶、落满灰尘的空桌凳,最后目光落在那伏在柜台上酣睡的老者身上。
他撇了撇嘴,用那种特有的、带着几分嫌弃的腔调说道:“我说韩大督司,你好歹也是京都暗影司总司的副督司,正儿八经的五品大员!俸禄想必也不少吧?怎么这么抠门儿?找这么个......寒酸得掉渣的地方来招待道爷我?”
他夸张地耸了耸肩道:“鬼才相信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能有什么好酒、什么拿得出手的吃食呢!道爷我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韩惊戈闻言,并未动怒,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这熟悉的、破旧却温暖的一切,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是我常来的地方。错不了。”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放心便是,这里......定然有好酒,也有亓伯拿手的吃食。”
浮沉子见他如此说,像是认命般叹了口气,整个人有些无精打采地瘫在椅子上,玄墨道袍的宽袖垂落下来,有气无力地道:“罢了罢了,来都来了,也只能入乡随俗了......但愿你这‘好酒’别是掺了水的劣酿就好。”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就要提高音量呼喊那柜台后酣睡的老者。
“嘘——!”
韩惊戈却猛地一摆手,示意他噤声。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小心翼翼的意味说道:“轻声些。亓伯......他年纪大了,前些日子身子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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