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域,顺着天地间清浊二气的流动脉络,消失不见踪影。
程雪缨本想将它一阻,谁知探手出去,竟也只是触及一片不可捉摸的阴翳。
于是收手回来,目光微微闪动,晓得寰垣这番脱身,自己怕是追不回来了。
归根结底,还是这神庭中人的手段,合乎天地自然之变,倘若要以修行得来的法门去阻,就好像逆天而行,平白受得阻力重重了。
而她如今尚未飞升,一身根果还在此界之内,却无法做到完全与天地抗衡。甚至是飞升之后,能否真正撼动界天,也只有寰垣口中的界天主人能够回答这一疑问。
程雪缨感念一声,今时今日只一个身在界外的寰垣就如此难以对付,便不知当年诸仙伐神,又是如何能够做到。
眼看这法力大手凭空遁去,程雪缨低下眉睫,指腹在怀中玉石上微微一抚,远在万剑盟中,看守祖师遗剑的奚枕石便立时睁开双眼。其将遗剑握在掌中,下视界南天海那云浪翻滚,水色倒悬的景象,却不由得低低叹了口气:
“终于还是走到了今日。”
同一时刻,南北二地交接之处。
昔日悬河奔流不息,今朝已全做了这巨木古榕的滋养之物。
上百年间,数量不可估计的异人由此结果诞育,其身虽死,其运犹存,诸多受其夺舍的道门修士,最后便如落红归于尘土,又被古榕深深扎入地下的根脉,敲骨吸髓般取用回胚体之中。
万千条性命,万千个魂灵,却也只凑成了寰垣口中的下策。
其本想做鸠占鹊巢之法,逐渐夺舍天下修士,但道门中人显然有所防备,行此办法极易败落,是故才为下策。
若要稳妥些,则是根植巨木,汲取天下气脉,直至万物衰微,才好趁虚而入。但这样耗时太久,迟早能让道门修士想出破解之法,所以也只能算偏门左道。
他离开此界太久,便唯有两法并行,尽早夺回界中神躯,才能与道门诸仙一争天下。
寰垣面色不佳,亦深知匆忙出手恐将不利自身,却仍是沉沉颔首,自语道:“圣人有言,此方界天早该湮灭,乃是受人力挽狂澜,方才能够苦苦支撑到今日。但宇宙万物皆处潮汐之内,圣人不出,则万物都将归于无穷。
“这片天地已在无穷的边缘徘徊,我非灭世,乃救世也。”
他终是坚定了念想,心境陡然如水波一片平静下来,两指凭空往前一划,即见那古榕巨木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来,许多还悬挂在枝头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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