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步,走上前轻轻弹了弹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大兴建国这么多年,塞北战事不断,用间这样的事不是再正常不过了?”
顾侯爷心里也明白。
太祖皇帝都曾说过边将必要擅长用间,可往双方境内安插钉子和官吏都是兵家常事,弄到他身边来的这却是头一回。
“看赵氏行事,的确是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地牢里婆子的交代,顾侯爷狭长的眼眸微眯,一缕杀机闪过。
既然这恩情都掺杂了算计,那也没什么舍得舍不得了。
秦鸢笑道:“如今知道总比不知的好,若是不曾识破,也不知日后会怎么作妖,那就真成了养虎为患,后悔也来不及了。”
顾侯爷忍不住揽住秦鸢的细腰,坐在灯下,嗅着她身上的幽香,道:“天大的事,有你三言两语好像就算不得什么了。”
秦鸢微微垂头,眉目柔和,墨色的长发松松地堆在颈侧,再流淌下来,灯光下微微发亮,像匹极好的缎子。
顾侯爷原本冷硬的身心迅疾消融在了这温柔乡中。
心旷神怡间就听秦鸢道:“依我看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计,三十六计之中便有美人计,只是你当初立下誓言,不败耶律不成家,这美人计便使不得了。”
顾侯爷唇角微勾。
秦鸢又道:“你重视袍泽情谊,又看重父母兄弟,故而对方精心安置了庞海和赵氏母子行间,若是你有家眷,他们便以恩人遗孀的身份在后宅兴风作浪,搅动风云。这些年你若是沉迷温柔乡,只怕耶律氏就不会败得这么惨了。”
顾侯爷抓住她玉白的小手,轻声道:“的确如此,我虽念着庞海的恩情,优待他们母子,却也未曾有半点逾矩之处。我在塞北的府衙又没家眷,身边侍奉的都是小厮,每天一睁眼就开始忙,看两个孩子也都是抽空……”
因此赵氏带着那两个孩子就成了一步闲棋,等到耶律氏败走之后,又成了一步后棋。
不可不说甚毒。
前世秦婉遇见这样的对手,败局已定。
秦鸢笑道:“幸好我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行得端做得正,不然就要被他们算计了去,那耶律人费尽心机设置的陷阱也未曾困住夫君半点。”
顾侯爷巴不得秦鸢多夸自己几句,嘴上却道:“行间哪有那么容易,我在塞北这么多年,他们对我还是太不了解了,也怪我没什么短处,让他们无处下手。”
秦鸢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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