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确是一日差过一日。”
“今日观其面色,比之昨日更显灰败,气息也愈发微弱了。”
“方才我探她脉象,更是已如风中残烛般。”
“怕是”
“就这三五日的光景了。”
他说得很平静,可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左手已悄然握紧起来,指节更是捏得泛白,然后最后一句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缓慢,仿佛承载着某种千钧的重担一样。
“……”
贾雨村闻言,不由得低下头去,目光落在自己鞋尖那枚的云纹刺绣上,一时间竟寻不到任何合适的言语去宽慰。
毕竟,任何话语在此刻,在此时此刻这一份绝望面前,都显得太过于苍白无力。
之前他虽存了借林家之势东山再起的心思,但眼见这聪慧灵秀的学生落到如此境地,心中亦不免生出几分真切的惋惜与悲戚。
要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法可不是胡乱说说的,更何况这一份师生之谊可是足有三四年了,当时就教了一年,结果遇到黛玉的母亲病逝他原本是要走的,奈何当时林如海一直挽留,他便又索性留了下来直到现在。
要不然,林如海怕是也不会轻易让他进这个房间。
“……”
林如海继续沉默着。
他虽是天庭正四品巡盐仙史,手握督察三界盐政、梳理江淮灵脉之权柄,气运加身,可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女的性命危在旦夕却无计可施,那种无力感,远比面对任何官场倾轧、妖魔作乱更令他感到挫败。
所以,他只得颓然地在那张他刚刚扶着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沉重地坐下,单手扶额,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愁云满面,往日里的威仪与气度,此刻都被这浓浓的父愁所取代了。
就这样房间闺阁内一时变得安静下来,只偶尔听到窗外传来几声不知哪路仙家驾鹤飞过的几声清唳,让这静谧的室内更添了几分凄凉。
“对了!”
沉默良久,贾雨村忽然想起一事,然后赶紧轻声问道:
“如海兄,昨日天兵来报,那个……那个揭了榜文,自称‘翠屏山火焰大仙’的,今日……”
“可曾来了?”
他是下午才来的,对于这件事情确实不清楚,所以话语里多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抱多少的期望。
“呵!”
林如海闻言,连头都未抬,只是从喉间发出一声近乎嗤笑的叹息跟冷笑。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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