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它在那里蹭吃蹭喝,狗五蹲下身子无语地揪狗耳朵,是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
八戒哼哼唧唧装可怜,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次数多到后来他都懒得管了。
每天晚上快天黑了独自一条狗跑回来,满肚肠肥狗脸餍足的模样,今天又临近饭点跑出去。
伙计脑门儿上全是汗,坐在门槛上举着蒲扇拼命扇风,对自家爷怀疑他跳反大声反驳:“羡慕什么,佛爷府上有冰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才不稀罕呢!我是不懂以前一到夏天它就躺井边吹冷风,现在这么热还往外跑,就为了乘会儿凉?也不嫌路上晒得慌。”
小时候光屁股下河那会儿就听老一辈说什么自来水,说了十多年到现在百姓还是只能去打井水跟河水,三伏天为了抢先取水恼火干架的都有。
好在吴家不缺钱早些年五爷请人找了水源丰沛的宅子挖了私家井水,有了这口井院子再搭点藤架,夏天总算好过多了,望着生机勃勃、绿叶如衣的藤蔓,他咽了咽口水。
还不知道伙计的心思已经从狗跑到井水又从井水跑到葡萄熟了甜不甜上去了。
狗五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世道艰难,难得有这么一条痴心狗。”
“爷,您是说八戒还是在说您自己?”这伙计年龄小,青涩莽撞,根本藏不住话:“说我羡慕八戒,其实是您羡慕吧,它心野了,您还不是一样,人在心不在。”
“……”
嘴皮子溜得很的狗五被问住了。
转念一想,确实,要不是怕碍着谁的眼,他也想天天去。想起上次九门聚会提及……佛爷那张生人勿近、肃杀可畏的冷脸,狗五很清楚拦在前头的既不是张日山也不是陈皮阿四,而是张大佛爷。
他把诗集重新盖回脸上,犹有不甘:“先说好,我可不是为了佛爷家的冰。”
伙计笑得合不拢嘴:“知道,您跟八戒一样,图的是人。”
要问八戒一身黑毛在炎炎烈日下奔跑热不热,它不仅不会开口回答还很有可能咬问这个问题的人一口。
废话,没见它吐着舌头整条狗都快冒烟了。
贴着墙根儿沿人烟稀少的小道穿行,街头流浪那几年它早摸清什么样的路口可以大摇大摆,什么样的人该绕着走,这条路来来回回跑过很多次,它还是异常谨慎。
直到路越来越宽,行人越来越少,八戒才放下心迈步狂奔。
老远嗅出今天张家门口又换了两个人,它昂着脑袋嗷呜了一声,我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