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砚早已敛去脉主的雍容气度,侧身垂手立在词宋身后,如一株恭谨的修竹。见那身影踏月而来,她当即屈膝行下叩首大礼,声音压得极低,恭敬中透着近乎虔诚的敬畏:“月圣。”
月圣目光淡淡扫过她,玉指轻抬如拈月华,一道柔和的银辉自指尖淌出,稳稳托住她的身形,只微微颔首,语气轻缓如月下潮汐漫过礁石:“你先退下吧。”
离砚应声“是”,周身瞬间被银辉裹成光茧,下一瞬便如碎玉溶入月华,消散在海平面的清辉里。
月圣这才缓步走向词宋,她身形纤细如月下寒梅,却自带一种俯瞰苍生的缥缈气场,一双眸子盛着两轮凝实的新月,与词宋目光相触时,忽然展颜轻笑,声音清润如浸过月露的甘泉:“早听他人提及,词宋风姿绝世,今日与你会面,才知传言远不及真容,这般俊朗风骨,连我这女子见了,都要心生几分羡慕,小友果然名不虚传。”
词宋闻言莞尔,周身琉璃金色才气轻轻漾开一圈光晕,既不卑不亢,又不失晚辈礼节,拱手躬身行礼道:“月圣谬赞。晚辈不过是凡俗皮囊,怎及得上您这般与天地同息、携月华同行的仙韵。”
月圣笑意渐收,眸光忽然沉了下去,如探入深海的月华,藏着化不开的深邃:“小友不必自谦。东皇钟,是否在你身上?”
词宋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诧异,随即坦然点头,语气笃定:“确在晚辈此处,是东皇前辈亲托的传承之物。”
月圣听罢,抬手拂过被月华吹动的鬓发,发梢与银辉相融,发出一声悠长的赞叹:“东皇卦星啊……当真配得上‘当代阴阳家家主’的称号。”
她望向远处悬于海天之间的圆月,语气里满是跨越岁月的感慨,“仙界的诸多隐秘还藏在迷雾里,可他仅凭阴阳推演便断出天机,将阴阳家全族传承与东皇钟一并托付给小友。单是这份识人断事的眼光,便已远远超越历代家主。”
月圣的目光从海天间的圆月上收回,落在词宋周身流转的琉璃才气上,眼尾的月华光晕都添了几分追忆的怅惘:“说起来,我与小友并非今日才得见。前些年在仙界,我曾于归墟之畔,远远望见你的背影。”
她抬手虚划,指尖月华如墨滴入清水,瞬间凝成一幅缥缈幻境,归墟怒涛拍岸,浊浪卷着混沌瘴气直冲天际,孔圣身着杏黄儒袍立于云端,衣袂猎猎如燃,身侧一道银袍少年手持流光宝珠,身姿挺拔如劲松,正是词宋。
“那时你与孔圣一行人并肩立于瘴气之外,手中那枚文运宝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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