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比大学时期宽厚了一圈,那不是健身房刻意雕琢的块状肌肉,而是长期劳作和训练自然形成的、充满力量感的倒三角。手臂的线条紧实流畅,小臂上青筋微凸,那是每天搬运器材、修剪草坪、再加练两小时足球留下的烙印。腹部的六块腹肌分明却不夸张,像是用刻刀在岩石上精心雕琢出的纹理。
水声哗哗。
他忽然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因为久未说话而有些沙哑:
“耗子!!去把我那个......”
话说到一半,他的手停在半空。
然后,缓缓放下。
花洒的水声继续响着,但在水声的间隙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几乎被淹没的苦笑。那笑声短促而干涩,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自嘲的味道。
四年了。
这种事情还时有发生。
有些习惯和说话方式,不是能说改就改的。就像肌肉记忆,就像条件反射,就像深夜梦里无意识的呼唤——那些镌刻在生命深处的印记,即使用最粗暴的方式试图抹去,也会在某个松懈的瞬间悄然浮现。
淋浴间外,卧室那台32英寸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中超联赛。
声音调得不大,却足以穿透水声和玻璃门,清晰传入淋浴间。
比赛已经进行到第88分钟。解说员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近乎嘶吼的激动,那种情绪透过扬声器炸开,让整个狭小的空间都为之震颤:
“芦东接张浩的下底传中——头球!!!球进了!!!一记有力的头球,再次将比分优势扩大到3球!比赛已经88分钟了!!京师队无力回天!!!通过这个进球,芦东本赛季进球数再添一球,力压所有外援,登顶射手榜榜首!!”
电视画面里,那个身穿沪上队10号球衣的身影狂奔向角旗区。
他的奔跑姿势有一种独特的韵律感——步幅大,频率快,上半身微微前倾,像一头捕食的猎豹。冲到角旗区后,他纵身一跃,右手握拳狠狠挥向空中,仰天怒吼。
摄像机给了特写:那张脸比四年前更加棱角分明,眉骨突出,鼻梁高挺,下颌线像是用刀削出来的。眉宇间褪尽了少年的青涩,取而代之的是职业球员的锐利与沉稳,还有历经百战后沉淀下来的、那种属于领袖的霸气。
但他的眼睛依然很亮。
即使在汗水浸透、表情狰狞的庆祝时刻,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四年前在球场上指挥若定的光芒。
看台上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仿佛要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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