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伏在脚边,如饥似渴地豪饮。
“黛女她……应该很喜欢你。”姎萝说,“我从未见她,这么喜欢一个人。”
“甚至——”她的视线落在拓跋奎右肩,血就是从这儿渗出来的,“把从小养到大的同生蛊用在了你身上。”
拓跋奎一愣。
他下意识摁住了胸口,那处的搏动平稳有力,藏了两个人的心跳。
“……大姐。”他笑了笑,眼中映着漫天火光,敌军狂吼、冲锋,殊死一搏,拓跋奎声音清晰,“这仗,也许是最后一战了。”
“有件事,想麻烦大姐。”
一滴,二滴……水珠砸在焦黑的战旗上,艮山地界也开始下雨了。
昆月河畔,小雨已持续了一整日。等入夜后,雨势更有转急的迹象,争先恐后扎入翻涌的河水中。
天边破晓,青黛撑伞站在岸边,眼底蕴着黑沉沉的水雾,一言不发。
“阿依青,我哥已派人快马加鞭回坎水取最后几味药材了。他方才也带着兑泽投毒的铁证动身前往坤地部游说了。”兰若娜走到她身侧,“此事勉强算告一段落。”
“你一日一夜没合眼,不如先去休息片刻,再回艮山不迟。”
青黛喉咙发痒,她干咳两下,低声:“三郡主,昆月河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兰若娜:“你……”
青黛道:“我该回艮山了。”
兰若娜想说什么,但看她如天色般阴沉的神色,最终只将袖中的灵丹妙药尽数塞进了青黛腰间布袋:“一路顺风。”
经一场天衣无缝又酣畅淋漓的合作后,她有心说点温情话,开口变成了,“不要死了。只要留口气,我和我哥都能救。”
青黛点头,一手抓住缰绳,翻身上马。
她垂眸看了眼右肩。
从拓跋奎离开后,竟然再没有半分熟悉的痛楚传来。
究竟是拓跋奎学会了爱惜自己的小命,当真毫发无伤,还是……同生蛊连接已断。
起初,她不算太心焦,只是隐有不安,后来却索性将纸伞丢了,迎着风雨策马疾驰。
沿途尽是焦土和兵马行过的痕迹,青黛的心跳得很快,四肢却浸在冷雨中越来越僵硬,甚至说,失去了知觉。
她咬紧牙关不敢闭眼。
疼一下也行。
疼一下也好。
至少让她知道拓跋奎还活着。
天色由暗转明,又由明渐暗,当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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